“孟将军,请留步罢。”
杨天仪笑容可掬,沿着曲折回环的小路,走出了寒冷彻骨的聚闲庄,身后,除了一群负剑而行的昆仑派弟子之外,还有一个身着半身甲胄,一袭红袍飞扬的高大男子。
正是五军都督府的孟欺山。
此刻这个在江湖上名声极差的朝廷鹰犬却与杨天仪这等名门大派的宿老交谈甚欢,看样子关系及其融洽:“也好,那孟某就送到这儿了,还望杨前辈代我向贵派秦掌门问好。”
杨天仪笑笑道:“一定,一定不过,据说孟将军见过敝派掌门?”
孟欺山摇了摇头,笑道:“多年前孟某奉了凌壹大都督之命前往拜会秦掌门与杨前辈,可惜那时杨前辈出门在外,秦掌门又一心闭关修炼《昆仑决》,无暇见客,只得抱憾而返。”
杨天仪点点头:“原来如此,倒是我们昆仑派怠慢了,孟将军可不要记恨我们。”
“说笑了。”孟欺山微微一笑,唤道:“段友!”
段友连忙上前几步,恭敬地将一个狭长的锦盒呈上,孟欺山接过打开,里面赫然便是一柄寒光闪耀的剑器,纹饰精美,形如流水。
“素来听说杨前辈是爱剑之人,正好孟某数月前去江南谒见明王殿下之时,承蒙明王厚爱,赠送了此剑,只不过孟某是用刀的,倒也用不着这东西,今日就借花献佛,还望杨前辈莫要推辞。”
杨天仪神色一动,略显激动地捧起了这件剑器,反复观看,发出赞赏的声音:“吴王金戈越王剑,自古名扬于天下,今日终是得以一见吴越名剑,倒也不枉来这一趟了。孟将军盛情,老夫却之不恭了。”
孟欺山摆摆手笑笑,却见杨天仪这时忽然叹了口气。
“哦,杨前辈可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哦,一些往事罢了”杨天仪犹豫了一下,道:“说起来也不怕孟将军笑话,老夫这数十年来,在江湖上摸爬打滚,一不贪财,二不恋色,却唯独喜欢收藏天下名剑,这毛病,却是武林中人所皆知的”
孟欺山理解地笑道:“这是英雄所好,杨前辈又何必妄自菲薄?”
“哈哈哈,孟将军能理解老夫就好啊。”杨天仪得意一笑,又叹了口气:“只可惜传言当年武林中,曾有上古神剑‘承影’昙花一现,然而却是老夫德薄,始终不能得以一见。”
“承影剑!”孟欺山动容道:“莫非就是号称‘蛟龙承影,雁落忘归’的殷天子三剑之首的承影剑?”
杨天仪叹息道:“不错。原本我听说此剑几经周转,落在了逍遥谷谷主云垂天的手中,正想在这回英雄大会之后求他赐予一见,没想到唉”
孟欺山眼中精光一闪:“可是,英雄大会上我们也都看到了,云谷主若是有承影剑这等神兵利器在手,对决长白剑宗悬翦之时又岂会落得剑折人亡的结果?”
“说的也是。”杨天仪沉吟了一会儿,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可见此人对名剑的喜爱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了。
“不过”孟欺山微微一笑,笑容里似乎怀着一些难以言明的东西,只不过鲁莽暴躁的杨天仪却是没有发现:“不过什么?”
孟欺山笑道:“逍遥谷的云开公子前几日就扶着亡父的尸身回程了,那时逍遥谷上下必然一片混乱。昆仑派与逍遥谷相距不远,杨前辈如果能以江湖长辈的身份协助云公子处理谷中大小事务,说不定云公子一时感激,自会带着名剑赠与前辈呢?”
杨天仪的眼神一下子炙/热了,他思忖良久,终于仰天长笑,重重拍着孟欺山的肩膀:“好好好,孟将军果然睿智之士,老夫佩服!”
孟欺山微微一笑:“杨前辈过奖了。”
杨天仪一摆手道:“此番就算是老夫欠你一个人情,他日若有什么要我相助的,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