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镰仓与古家会面四天以后的傍晚,山鹿刚回到公司,有人给他打来电话。
公司的总机说是横须贺基纳尔旅馆打来的电话。
恭介想到是中野晋一结束了一周的采访,回到旅馆,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将听筒放在了耳边。
“是山鹿先生吗?”
果然是中野晋一。他回忆起那满脸胡须的面孔。
“噢,你回来啦!”
“谢谢,我是今天两点左右回到旅馆的。”说活声音慢而有力。
“您辛苦了。”
“谢谢!有张留言条说,我外出时有位田中先生给我打来电话,我怎么也想不出是谁,是不是您的电话呀?”
“不,不,不是我。”
“噢,是嘛。你给东京的山内三代子打过电话了吗?”中野语气温和地问。
“那件事还没办呢?”
“哈哈!”
“对不起,难得您给我介绍了一番,可是……不巧,我与一位已加入保险的客户之间出了麻烦事。由于这起纠纷,我无论如何不能立刻去东京。只要打了电话,就需抽空前去拜访。我心中一直惦记着此事,但因那件棘手的纠纷,至今依然缺着礼呢!”
“啊!是这样吗?”中野的口气中,略显有些不满。
“真对不起,如果我们的问题解决了,立刻给山内女士打电话。”
“是吗?实际上,我在外出采访时已给山内打过电话,因此,山内女士告诉我,你尚未与她联系过。”
“真不知该怎样向您表示歉意,请中野先生向山内女士多做些解释工作吧!”
恭介想,此时正是询问他家电话号码的好机会。
“中野先生,您准备在基纳尔旅馆住多久?”
“再住一个时期。因为尚有未办完的工作。”
“是去旅行吗?”
“现在还没有这种打算。”
“但是,您常常回自己家吗?这个旅馆好象是您工作的地方,对吗?”
“也可以这样说吧!”
“有时,我有急事想与您联系,您能否将自家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恭介手中早已握着一支铅笔。
“我家尚未安电话。”
中野这样一说,恭介大吃一惊。
所有人家里都有电话,他家却未安电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尤其中野是一位记者,他经常需要与报社和采访对象取得联系。
“那是因为我的工作特殊关系。”中野在电话中明快地说道,“我要采访各方面的情况,还要向有关方面做报道,经常打电话会使家里人讨厌。而且,会接到某些机构打来的恐吓电话,他们态度十分蛮横,会使家里人感到胆怯。我又经常外出,所以把电话拆了。”
“那么,问题还很严重呐!”
恭介想,真有这等事吗?这是自己不太了解的领域。
“不,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与出版单位有事,可打公用电话。家里没电话,也可免接催稿电话,这类电话讨厌得很。”
“是这样吗?”
“现在的工作太多,实在为难。从这种意义上说,家里没有电话为好。我有事会给您打电话的,您如想与我联系,请给旅馆打电话。我打算继续在这里住一周左右。”
“我明白了。”
“可是,山鹿先生,我已向您说过了,什么时候,请您帮我到摄影现场去一下,此事还要往后拖吗?”中野的语气稍有不同地说道。
“不行,近期我想出一趟门。”
是真的,自从获“年度最佳奖”之后,一直未给A报的作品征集活动提供稿件。恭介正琢磨着,很快就该评选下月的“月奖”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