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琴回过头,陈子鱼站在急救病室门口,她愣住了。
袁野知道陈子鱼是为何事而来。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有点欣慰,太好了,临死前还能和他见上一面。
“你来这里干什么?”苏琴下意识的上前几步。
陈子鱼没有看她,只是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袁野。
“苏医生,可以请你出去一下吗?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大头说。”
苏琴紧张起来:“不行,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就行了。他现在这种状况,你还想说什么?”
袁野声音嘶哑的打断了她:“没关系。我也有话想跟他说。”
“可是……”苏琴担心的看着袁野。
“没事。”袁野吃力的笑了一下。
看着苏琴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陈子鱼回过头来。
袁野看着他,目光平静。
“你已经都知道了吧?”他气息微弱的问。
陈子鱼点点头,但随即又摇头。
“我真的无法相信,怎么会是你。”
“是的,就是我做的。”袁野说:“我摸清了他的活动时间,然后,呼,呼,然后用迷你电击枪将正在泡澡的他电晕,他吭都没有吭一声。我给他穿上衣服,把他抬到床上,把现场弄得好像自杀。”
“你是怎么进到他屋里去的?”陈子鱼向他走近:“对啊,像你这样的开锁高手,全市一大半的屋子的锁都锁不住你,更何况廉租屋的破烂锁呢。但电击之后皮肤上应该会留下痕迹啊?”
“我估计你们发现尸体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开始腐烂了。因为像他这种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小混混,如果不是尸体发臭,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把电击枪放进水里。”
“那药水樽上的指纹,是你擦掉的?”
“不错。因为那药水是苏琴拿给他的,”袁野喘了口气,说:“你们在他的浴室里应该能够找到残留的药水成份,要是没有药樽,我怕你们会起疑。但我不能让苏琴的指纹留在那上面,这太危险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擦掉刀上的指纹呢?”
“刀?”袁野有点茫然。
“你不知道苏琴曾经带过刀去找丁易?”
原来如此。陈子鱼想。
“我……我本来以为你们一查他的纪录,就会发现他欠了大笔赌债……不过周老虎帮了我一个忙,他找人去淋了红漆,这样更省事,你们连查都不用查,就结了案。”
“其实我早应该想到,能够如此成功的误导我们,一定是非常熟悉我们内部操作的人。”
“那天,你跟我说,局里已经将这案子结了案。我听出来你仍然持有怀疑,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查觉到。”袁野轻轻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我一直等着你来问我,我不会否认。”
陈子鱼低下头:“你知道我当我猜到是你的时候,有多么震惊吗?”
袁野看着陈子鱼,目光变得温暖起来:“对不起,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兄弟。”
一阵类似酸楚的感觉从陈子鱼心头涌起,他扭头望着另一个方向:“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低声说:“而是因为,你是我见过的唯一的一个,相信内心信念的人。”
“那天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你对我说,警察的工作,就是为了追求公义。你知道吗,我听了之后,非常的佩服你,觉得这真是非常高尚的想法,很令人尊敬。我怎么能够想象,像你这样的人竟然会知法犯法,把你自己人生的信仰全部推翻?”
袁野闭上眼睛,仿佛是在思索怎样回答他的问题。
屋子里很安静,只听见氧气面罩透出的嘶嘶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袁野说:“子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