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醒过来……”
发现那不过只是一场梦而已。
袁野痛苦的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无息的渗出来,从眼角浸润至发际。苏琴偎在他身边,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痛苦的夜为什么那么的长,他的生命为什么却那么的短?
要怎样才可以不用死?
苏琴将他的头揽进自己怀里,不停的用手指抚摸着,用嘴唇吻着,轻轻的摇晃着,用身体抚慰着他。袁野翻身,紧紧的抱住苏琴纤柔的胴体,这个身体里蕴藏的生命力让袁野万般依恋。
他的力气那么大,就好像紧紧抓住生命中最后拥有的一条稻草。他多么希望,通过这样的拥抱,那些健康的生命力能够传递到自己身上啊。
苏琴在他耳边喃喃的反复说:“别怕,别怕。有我呢。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陪着你。”
袁野深深的沉迷在这不断的柔声的呢喃里。轻柔的手指不停的抚慰,还有那柔软的胸部,细致的皮肤散发着淡淡的女体香气。焦虑的神经,一点一点的放松。真是不可思议。女人那么纤细无力的身体,却能传达出人那么强大的安慰和镇静的力量。
就在这一刻,袁野觉察到自己对苏琴的依恋,已像种子一般的生根发芽,现在已深得刻骨。如果不是有她在身边,真不知道怎样渡过这一个个漫长可怕的倒数之夜。如果女人的身体是大地,而他就是一棵树,他要把她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就像大树把根深扎在大地。
再活久一点,他多想再活久一点。
郊野无头尸案近日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在相隔差不多三公里远的一处废弃鱼塘里,发现了一个完全腐烂的人头。一时间队上大部份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
陈子鱼收拾整理了廉租屋自杀案的现场证物档,打算给鉴证科还回去。
已经快下班时间,鉴证科里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叫秦月的年轻小师妹,她戴着口罩,正在聚光灯下和几颗人的牙齿奋斗着。她非常的专注,陈子鱼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头,她差点弹了起来。陈子鱼也被她的反应吓得倒退一步。
“我说你干什么?”她拍着胸口,又好气又好笑:“我差点被你吓死!”
“你在看什么?”陈子鱼指着牙齿说:“这就是西郊公园那单弃尸案的?”
“是啊,可是我发现其中有一颗不是死者的,有意思吧?我猜想可能是死者挣扎的时候,用头撞那个人,撞下来的,要不就是用肘子,反正搏斗得挺厉害的。”
也亏了她,对着这几颗恶心不拉的牙齿觉得有意思。陈子鱼笑眯眯的看着她,觉得她才比较有意思。
“对了,你来干嘛?”秦月歪过头看着陈子鱼。
“把档案还给你们。哪,我全部放在这里了,你接收一下。”
秦月站起身,把全部证物核对了一遍,俯身在接收簿上签名:“没发现什么吧?”
“没有。现场只找到死者一个人的指纹嘛。地上的脚印又太乱了,已经完全被破坏掉了。”
“谁说只有一个人的指纹?”秦月抬起头:“我们在现场找到一把刀,刀上就有另外一个人的指纹啊,虽然已经非常模糊,但看得出手指比较小,应该是女人的。”
“什么?”陈子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你们怎么没通报?”
“我通报来着,但是徐科长说,死者不是死于刀伤,这个不属于重要证物。就放一边了。”
“那刀呢?”
秦月找出来递给他。
是一把不太大,但很新,看起来很锋利的刀。刀的质量看起来很好,陈子鱼拿在手里掂了掂,上面还印着银色的外国字母商标。
“小月,除了这刀,还有其他的什么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