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长答腔没有劲儿。如今仓桥本人已成骨灰,纵然事故死是他杀吧,重要的证据已变成火葬场的灰土矣!股长提不起精神,是想到这一着的关系。
“不管三七二十一,调查看看。”课长要给股长打气似地说。
“好吧,马上派出二人乘下一班火车去。”
“嗯。”课长站起来,在桌子旁来回踱步几次。
“即使当事人变成骨灰,”课长好似告诉自己一般:“追查真相的话,说不定能够找出有力的破绽。这一点好好交代探员,希望能够带回来有份量的侦查资料。”
“我会的。”股长低下头,没抬起头来就道歉说:“课长,由于我不小心,以致事态变成这个样子,真对不起。”声音湿润,也许扼腕叹息之余哭了。
“不,那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也从没有想到公务出差的人归途会去寻死。”课长也遗憾万分。
派往作并温泉的是警视厅侦二课的杉浦和长谷川刑警二人。
他们乘当晚的夜车,第二天早上五点许到达仙台。在车站前搭计程车往作并温泉,车子到了温泉旅社附近时,四周笼罩着乳白色晨雾,白茫茫一片。
“好厚的雾呀。”长谷川望着窗外说。
“嗯,简直像是水墨画。”
天亮没多久,车子不亮着灯光的话恐怕会有危险。
“先生,是那家旅社?”司机问。
“叫做梅屋的旅社。”长谷川看了一下小笔记簿后说。
“梅屋吗?梅屋不是上坡后尽头的那一家吗?”
“那就不清楚了,我们是初次来到此地的。”
杉浦忽地想起来似地问:
“司机先生,有没有听说过最近在这附近有人掉进溪流里?”
“听说过。对了,据说那位先生是梅屋的房客。”
司机有答腔,可是听他的口吻好像不很清楚这事情。
“那条溪流在什么地方?”
“从这路上看不见,在旅馆街近旁的下面。”
“听说那地方是悬崖……”
“是的,有那种地方,那是稍往下边的地方。”
“就是关于那件事情,怎么样,司机先生,没有听说过什么传闻吗?”
“没有,只听说过有人从悬崖摔下去,别的不很清楚。”
对方不知道二人是刑警才答腔,似乎真的只知道那么一点儿而已。
上坡驶到梅屋前面,司机短鸣喇叭。刑警二人下车,往据说有溪流的方向走去。周围一带笼罩着浓雾。近处的树林黑影幢幢。晨曦在雾幕的下摆造出发亮的露珠串。
“听说仓桥大清早就出来蹓躂掉进溪流,那么就是在这种浓雾里出事的了。”长谷川跟同伴说。
“可是,雾再怎么厚,二、三公尺前面应该还在视界之内,摔倒,从崖顶掉落溪流,这少有可能吧。”
这样回答的杉浦,也许认为目前的状况跟仓桥事故死亡当时一模一样,要抓住这大好机会一般,迳自向那边走过去。长谷川看着杉浦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逝于浓雾里。
“是那一位?”
早起的服务生拉开旅社玄关的门,探出头来,望着长谷川。
长谷川和杉浦两个刑警,叫来服侍已故的仓桥副科长的房间的服务生,听取情况说明。当时担任服侍的服务生叫做房小姐。
“怎么也没法想像客人是自杀的。”房小姐回答刑警们的问话说:“前一天晚上,他和西先生的女伴,很愉快地吃着晚饭。决心自杀的人,不可能那样地心情开朗。”
“可是呀,听说有的自杀者在自杀前会乐得大大欢闹一番哟。”杉浦引逗服务生讲话,故意这么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