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街道的桥梁的桥拱都建得很高,建筑精巧,竖着桅杆的船可以在桥拱下顺利通过。
……城内除掉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店铺外,还有十个大广场或市场,这些广场每边都长达半英里。大街位于广场前面,街面宽四十步从城的一端笔直地延伸到另一端,有许多较低的桥横跨其上。这些方形市场彼此相距四英里。在广场的对面,有一条大运河与大街的方向平行。这里的近岸处有许多石头建筑的大货栈,这些货栈是为那些携带货物从印度和其它地方来的商人而准备的。从市场角度看,这些广场的位置十分利于交易,每个市场在一星期的三天中,都有四、五万人来赶集。所有你能想到的商品,在市场上都有销售。
……居民的住宅雕梁画柱,建筑华丽。由于居民喜好这种装饰,所以花在绘画和雕刻上的钱数十分可观。本地居民性情平和。由于从前的君主都不好战,风气所致,于是就养成他们恬静闲适的民风。他们对于武器的使用,一无所知,家中也从不收藏兵器。他们完全以公平忠厚的品德,经营自己的工商业。他们彼此和睦相处,住在同一条街上的男女因为邻里关系,而亲密如同家人。
……在此处所经营的手工业中,有十二种被公认高于其余各种,因为它们的用处更为普遍。每种手艺都有上千个工场,而每个工场中都有十个、十五个或二十个工人。在少数工场中,甚至有四十个人工作。这些工人受工场老板的支配。这些工场中富裕的手工业主人并不亲自劳动,而且他们还摆出一付绅士的风度,装模作样地摆架子。”
马可·波罗在《游记》中所记载的不少数据让后世学者一直不敢相信,比如,他说临安城“方圆约有一百英里”,相当于方圆170公里,这一面积比现在的杭州城区面积还要大很多。再比如,他说自己在临安期间,正好碰上大汗的钦差在这里听取该城的税收和居民数目的报告,因此有机会了解临安的人口数目。当时上报的有一百六十个托曼(Toman)的炉灶,所谓炉灶就是指住在同一间屋子里的家庭,一个托曼就是一万,所以马可·波罗推算临安城有一百六十万户人家。按当时每户四人计算,就有640万人,这也是一个十分夸张的数字。
当代西方学界一直在争论马可·波罗到底有没有到过中国。马可·波罗说他于1275年到达大都,在中国旅居17年,可是让学者们疑惑的是,他在《游记》中为什么没有提及长城、茶叶、筷子、书法和女人缠足?中国学者则大多认定马可·波罗确实到过中国。史家钱穆就说,他“宁愿”相信他真的到过中国,因为他对马可·波罗怀有一种“温情的敬意”。泉州的地方学者则提供了更有说服力的证据,他们论证说,马可·波罗在游记中对泉州海船有细致的描写,他看到的船体底部有二至六层板,而这些细节不见于其他史料,一直到1980年代中期,泉州湾出土宋代沉船,其构造与马可·波罗的描写完全一致。
尽管有种种争议,不过,马可·波罗还是为后人留下了独一无二的“元代记忆”。更重要的是,这本《游记》为处在中世纪黑暗中的欧洲人打开了一扇用黄金砌成的“东方窗口”。十三世纪的欧洲文明水平与东方不在同一阶段,其繁荣不可同日而语,因此,马可·波罗的游记写成几个月后,就传遍了整个意大利。其后的将近百年时间,欧洲遭受空前的自然灾害,1315年爆发的大饥荒以及1346年开始的黑死病瘟疫,使得全欧洲死亡7500万人。在空前的惊慌萧条之中,马可·波罗的游记更勾起了人们对东方和财富的无穷想象,日后,它将成为改变人类历史的“地理大发现”的向导书。
元朝因军力强大,统治者心态十分开放,根本不在意任何形式的“入侵”,所以,推行了重商主义的政策,经济开放度超过秦汉唐宋,为历代最高。
与农耕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