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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偶然翻出了这一封没有寄出去的信,有点想哭。己经过去五年了?这五年来,自己的人生也变得天翻地覆。唯一不变的,只剩依然记得她,纵然她己经永远不存在了。

    倩儿:

    你还好吗?整整一年得不到你的任何消息了,而我,在Vlissingen也待下了不短的一段时。Vlissingen是个三面临海的观光小镇,满街的建筑很有法国清调。我想告诉你,我在这儿居住、学习都挺方便。一附带的,也找到了你口中常咬著不放的所谓的浪漫:)

    还记得今年的四月吗?对,就是六个月前的今天,你唐突的告诉我你打算到日本去留学,并问我愿不愿意同你一块儿去?

    我生平第一次犹豫了,你知道我不愿意去日本,为什么偏偏要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是你古怪的脑子里,突然冒出的又一个恶作剧?抑或是你想知道自己在我的心中到底有多重要呢?

    我犹豫著,突然看到了贴在墙上的世界地图。

    “我们到荷兰去吧。听朋友说那儿很美。”我笑著将食指按在欧洲大陆上,对你说:“何况那儿比日本大上那么一小点。”

    不知为何,你不语了。

    你哭了。

    而第二天,你就向我提出了分手。

    原因?你没说,而我也如平常的那样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看著你走远,越来越远,直到那淡淡的背影消失在无尽的虚空里。我这才按捺住失落,这才思量起了原因。

    但是对感情这种玩意儿极度麻木的我,又怎么会了解如此复杂的事儿呢?

    一个月后你去了日本,从此没有了消息。而我,竟真的来到了荷兰这个以前从没想到过的国家。但分手的理由,直到现在我也没想通。

    的确,Vlissingen提个美丽的小镇。只是天气总是变幻无常,就像穿著裙子、戴著耳环的男人们的口音一样,你别指望会从他们的嘴里吐出些许像样的词儿来。

    我的房东是个很有趣的小老头。他是个典型的瘦男人,哈,这种人在荷兰少的就像他的头发一样。

    “Vlissingen是个恬静的地方,我喜欢这里。”房东第一次来时,我这么对他说著。

    他幸福的点点头,比划著说:“Ya,Hereissogood,Idon'twantbadanyprobleminhere!”实在是有够烂的英语,但是,对,我也不希望在这儿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毕竟如此恬静的地方在这个世界上己经很少了。

    倩,你呢?在日本的哪个城市?过得是否还安好?我完全不能知道,只是可以确定你有我的位址也仅是希望你会在我意想不到的某天静静地,悄悄地,给我带来一些关于你的资讯,就像以往你无数次从身后轻轻的蒙住我的眼睛,给我意料之外的惊喜那样……

    每天傍晚,忙中偷闲的我都会到海边去看夕阳。我总爱坐在海滩上,望著落日的海平线不断地升起来。那时我便吹响笛子,自我陶醉在潮汐中。

    笛声,浪潮与黯淡的夕阳。我仿佛又听到了你在我耳畔常念著的那首词: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阳城,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念罢这首欧阳修的《浪淘沙》,你总是会冲我轻轻一笑,加上句:“今年花胜去年红,别过今年,君与随同?”

    “这不会便是你给我的分手理由吧?”我常常这么想道。

    一天又一天,我就这么过了。海滩上散步的路人悠闲的不断在我身前走过。

    他们替你向我微笑,也有的为我凄寂的笛声而鼓掌。我就这么过著。生活,学习,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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