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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道,我该从哪儿说起呢?他如何向她解释那些集体移民的布尔人要把班图人从他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土地上赶走呢?事情是从那儿开始的吗?还是由那个德兰士瓦省省长、身材魁梧的欧姆·保罗·克鲁格开始的呢?他曾在南非国会的演说中讲道:“我们必须统治黑人,让他们成为仆从民族……”或者是由那个庞大的帝国缔造者赛西尔·罗兹引起的呢?此人的格言就是:“白种人的非洲。”面对凯特,他怎么能用一句话来概括自己民族的历史呢?他终于想出一个办法,“警察杀死了我的儿子。”班达说道。

    故事接着就像潮水般地涌了出来。班达的大儿子汤贝尔正在参加一个政治集会时,警察冲了进来,企图解散这次集会。随着几声枪响,一场动乱开始了。汤贝尔被捕坐牢。次日清晨人们发现他吊死在囚室里。“他们说是自杀。”班达对凯特说,“但我了解我的儿子,那是谋杀。”

    “我的上帝,他多年轻啊。”凯特倒吸了一口气。她回想起他们从前在一起玩耍的欢乐时光。汤贝尔是个十分英俊的男孩。“我感到很难过,班达,太可惜了,但他们追踪你干什么呢?”

    “他们杀了他之后,我开始把黑人组织起来。我不得不起来反抗,凯特。我不能坐在那里无所作为。警察们称我是国家的敌人。他们捏造罪名,以抢劫罪逮捕了我,还判了我二十年徒刑。我们四个人越狱逃了出来。有一名警卫被打死,他们就把罪名栽到我头上,可我一辈子从未拿过枪。”

    “我相信你,”凯特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感到很过意不去,把你也牵连进来了。”

    “不,你没有把我牵连到任何事情里去。你是我的朋友。”

    他笑了,“你知道哪一位白人第一次称我是朋友吗?是你的父亲。”他叹了一口气,“到了开普敦,你怎么把我从火车上偷偷地带出来呢?”

    “我们不去开普敦。”

    “但你说过——”

    “我是女人,我可以改变主意。”

    午夜时分,火车在伍斯特车站停了下来。凯特安排把她的私人车厢同那趟列车脱开,再拉到一条支线上。第二天早上,凯特醒来后,她走过去想看看班达,但他的床是空的,班达已经离开了。他不肯再连累她,凯特对此感到十分遗憾。然而她确信他不会出事。他有许多朋友会照顾他。戴维将会为我感到自豪,凯特心里想道。

    ※※※

    当凯特回到了约翰内斯堡,把这消息告诉戴维时,他大吼起来:“我无法相信你竟会如此愚蠢!这不仅危及到你的安全,而且也将危害到公司。如果警察在这儿找到了班达,你知道他们将会怎样吗?”

    凯特倔强地说:“知道,他们会把他干掉的。”

    戴维气恼地擦了擦前额,“难道你是那么无知吗?”

    “你说对了,我无知,但我知道你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她的两眼愤怒得要冒出火来。

    “你还是个孩子。”

    她抬起手来要打他,但戴维抓住了她的双臂。“凯特,你要控制你的脾气。”

    这句话在凯特头脑中回响。“凯特,你必须学会控制你的脾气……”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凯特四岁的时候,有一天她同一个戏弄她的男孩子打架。当戴维来到时,那个男孩跑开了,凯特要追他,可戴维一把抓住了她。“别这样,凯特。你必须学会控制你的脾气。小姑娘是不打架的。”

    “我不是小姑娘。”凯特怒气冲冲地顶撞道,“放开我。”戴维松开了手。

    她穿的那件粉红色外衣被撕破了,上面还沾满了泥巴。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在你母亲看见你之前,你最好还是把身上弄弄干净。”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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