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是isiko?”
班达摇了摇头。“不是谁,而是一种信仰。很难解释,麦格雷戈。isiko是我们的根。这是一个民族情感的体现。这个民族使伟大的赞比西河因以得名。几个世纪前,我们的祖先赤身露体,赶着羊群,进入赞比西河。体质差的都丧了命,被漩涡卷走或喂了河里的鳄鱼。但是渡过河活下来的都变得更加剽悍健壮。一个班图人死的时候,isiko就要求家属躲到森林里去,这样整个部落就能避免悲伤。isiko对奴颜婢膝的奴隶表示蔑视,相信一个人可以堂堂正正地面对任何人,不卑不亢。你听说过约翰·坦戈·杰巴武这个人吗?”他怀着敬意提起这个名字。
“没听说过。”
“你一定会听到的,麦格雷戈先生,”班达肯定地说,“你一定会听到的。”班达又换了一个话题。
杰米开始对班达产生一种敬慕之意。最初,两人都怀有戒心。现在杰米得学会去信任一个几乎要把他致于死地的人,而班达也必须学会去信赖一个世敌——一个白人。同杰米遇见过的大部分黑人不一样,班达有文化。
“你在哪儿上的学?”杰米问。
“我没上过学。我从小就干活。是我的奶奶教我的。她是一个布尔教师的佣人。她学会了读书写字,也教会了我。我一辈子都感激她。”
※※※
一个星期六傍晚下班以后,杰米第一次听到在大纳马夸兰有一块纳米比沙漠。杰米和班达在码头上那所废弃的仓库里吃着班达母亲做的焖黑斑羚肉。肉不错,但杰米觉得味道有点怪。尽管这样,他还是把碗里的羚肉吃得精光。他靠在旧麻袋上问班达。
“你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范德默韦的?”
“那是我在纳米比沙漠一片海滩上干活的时候。那儿归他和另外两个合伙人所有。他刚刚霸占了某个可怜的挖钻石人的股份,到那儿视察他的财产。”
“既然范德默韦这么有钱,为什么他还要经营那个铺子?”
“这家铺子是他的钓饵。是他把新来的挖钻石的人骗到他那儿去的手段。靠这种手段,他越来越富了。”
杰米想到自己也曾被轻而易举地欺骗过。他曾是多么天真!他记得玛格丽特那张鹅蛋脸,当时她说过:“我父亲也许是能帮助你的人。”他曾以为她不过是个孩子,直到注意到她的乳房——杰米突然跳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上翘的嘴唇使他脸颊上的伤疤微微抖动。
“告诉我你怎么会去为范德默韦工作的?”
“有一天,他带着女儿到海滩来——她那时大约十一岁——我想她老坐着厌烦了,所以走到水里,不料潮水淹没了她。于是我跳入水中,把她拉了出来。但是我觉得范德默韦当时想杀死我。”
杰米盯着他问:“为什么?”
“因为我抱了她。倒不因为我是黑人,而是因为我是个男人。他受不了任何男人碰他的女儿。最后有人使他缓和下来,提醒他是我救了他女儿的命。他就把我带到克里普德里夫特当他的佣人。”班达迟疑了一会儿,又接着说,“过了两个月,我妹妹来看我。”他的声调异常平静。“她和范德默韦的女儿同龄。”
杰米感到无话可说。
最后,班达打破了沉寂。“我当时应该待在纳米比沙漠的。工作很轻松。我们沿着海滩边爬边挖钻石,放进小铁罐里。”
“等一等。你是说钻石就埋在沙土的表层吗?”
“正是,麦格雷戈先生。但是把你转的念头忘掉罢。没人能靠近那块地方。那是在海边上,波涛有三十英尺高。他们不必费心去保卫海岸。许多人都想渡海去试试,可都被礁石或海浪送了命。”
“准有什么别的法子可以到那儿。”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