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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马谷镇长还是开出了条件——在亘的伤势好起来之前,不得接近“伤心沼泽”。接受条件也不难。用“泪水”煎制的外伤药奇迹般地奏效,再长也只需等待十天便会好起来。

    其间,亘参观了精制‘泪水’的工场,自己也学习了一点儿手艺,还到镇上各处转了转。在提亚兹赫云,每天早晚都响起“沙沙”声,下不到一个小时的雨。所以,全镇承接雨水的贮水槽都是満満的,怎么过滤都不缺乏材料。

    用于精制雨水的是有光泽的、平滑的白布。这些白布也都是本镇居民手工织成。有一种叫做“忽忽尔奈”的特殊野草,可纺其纤维制线,据说仅此已是很高级的产品了。实际上,在“泪水”工场工作的人,必须身穿这种“忽忽尔奈”纺线的工服,而据说仅购置这身工服的钱,足可在物价便宜的纳哈托轻松生活一年了。

    据镇长说,萨达米在‘忽忽尔奈’布的纺织工场工作,而不是在水工场。纺织工场也要求集中精神,,也许是适合妇女吧,工场纺织工大半是女性。莎拉除了在母亲的病房之外,一般都在这里。也许因为这里有萨达米,她们关心、照顾着她吧。亘一看见她,便主动打招呼,说“你好”“在玩什么呢”之类的,但莎拉似乎认生,不是马上躲开,就是藏身旁边的大人背后,总是难以接近。

    提亚兹赫云镇上孩子很少,以夫妻、家庭方式待在这里的人少得可怜。据说独自一人前来的占压倒多数,不少人长期不与外部通信。

    “不过,想来也属正常。因为身边的家人或朋友而深陷悲伤,或失去家人,朋友成了悲伤的原因——无论属哪种情况,本人都是孤单一人的,最早寄生此镇时,不仅背负着悲伤,还有孤独。”

    这是那个看门人说的话。看门人属兽人族,名叫布托。他自称出生于纳哈托,真实身份时流浪者,他本人不是本地居民,是马谷镇长的雇工。

    “大约五年前吧。在流浪途中的一个关卡,我遇到一个人,他说想去提亚兹赫云,但担心独自路上不安全,我便把他送到这里来了。”

    据说,布托就此住了下来。

    “这里女人居多,加上为数不多的男人忙于汲水、运水的力气活儿,看门、巡视之类的男人人手不足,所以镇长便找了我。”

    亘心想,虽然他是个心地好、印象颇佳的人,但说不定手上的劲儿很厉害吧。

    “我懂事时已是个流浪汉了,一直是单身一人,所以不觉得一个人很孤独。也许挺不可思议的吧。如果孤独仅此而已,决不是有害的东西,但若与愤怒或悲伤结合起来,就变成了极恶劣的东西啦。”

    过午时分,亘和布托并坐在门上。他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亘则晃悠着腿。

    “看门嘛,也没有什么大事。有人从大路走来,就确认他是否到提亚兹赫云的客人。如果是,就开门;如果不是,挥挥手拜拜。如果达鲁巴巴车来了,就帮忙搬货卸货。仅此而已啦。其余的时间嘛,就晒太阳啦。”

    布托为何不离开这里呢?流浪汉心思挺野的吧?是对本镇人的同情,把他留在了这里?亘正想着,从博鳌方向的大路出现了模糊的人影。人影迅速接近。来人骑着乌达。

    “嗨——!”布托双手拢在嘴边喊话,“那边的行人,你是到提亚兹赫云办事的吗?”

    骑乌达的人一只手离开缰绳,大幅度摆动着回喊道:“我是行商。你们有事要我帮忙吗?”

    “你有香烟吗?”

    “有、有。好多种哩。”

    行商是个安卡族小伙子,他的货柜除装有香烟,还有点心和玩具。小小的木雕吸引了亘的目光。木雕虽然简单,但那笑容很可爱。

    “这种,我买一个。”

    亘对布托解释道:“我要送给莎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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