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尽挨揍,所以直到今天还心有余悸。”
四百二十岁!亘瞠目结舌。水人族真长寿。
“这样子啊……即然这样,我……”
“是吗,好,这就定下来啦!”基·基玛猛击一下掌,高兴地站起来,“噢,事不宜迟。我出发啦,房租已付足五天,你不必有任何担心。旅馆提供三餐的。恢复精力之后,不妨上街逛逛。这是个人气很旺的城镇,可以从中找找感觉,看下一步往哪儿去。对了,别忘了堤防老神教的信徒啊。”
“噢。”亘还是只能表示感谢,“谢谢”、“非常感谢”,真是再三道谢仍意犹未尽。
目送基·基玛快步离去的宽阔背影,亘感觉到他的可靠、温厚。他自己有多少岁呢?
亘往床上一倒,摆成个“大”字。白灰泥糊的墙,别致的木板天花,像是籣草编程的。凉爽舒适,心情轻松起来。
晚饭由圆脸的安卡族大婶送来面包、煨炖菜和水果。大婶一言不发,也没有正眼看一下亘,但饭菜太棒了,不到百分之一秒工夫,亘便把他的冷漠态度置诸脑后。他谗得要命。
天色全黑之后,从亘房间的小窗,看得见满天星辉。反复探头伸出手,就能接住星星了。亘心里高兴,跑出旅馆外。夜间的加萨拉仍是五光十色,音乐高亢,人生鼎沸。亘留心记住旅馆的为止,以免迷路,稍微散散步,找了个明亮的地方仰望星空。
装了满脑子星星返回旅馆,在入口处被人从后猛地撞到。亘一回头,恶臭扑鼻而来。
“你就是白天跟那水人族在一起的小孩子,对吧?”
一名枯瘦的安卡族男子唾沫横飞地说道。他弯下腰,伸手要来揪亘的胸口,亘推开他的手。
“怎么,你想反抗,小子?”男子说着狠话,口臭熏人。他摇摇晃晃。亘这才发现,他喝得烂醉。令人恶心的臭气是所谓的“酒臭”。也许幻界的酒比现世的酒烈性吧。
“粘上了水人族?哼。”男子对亘怒目而视,喋喋不休,“跟那种人扎堆,你马上就会身上长鳞,舌头变长起来,明白吗?”
亘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背转身,不理会对基·基玛的侮辱性语言。这下子男子叫嚷起来了:“你这个小屁孩,我好心给你忠告,你敢不理睬?”
亘因为拳头被揪,火冒三丈。“用不着你管,水人族比你好得多!”男子举起拳头。这时,旅馆里头飞出一件东西,“啪”地命中男子的脸,是抹布。
一声大喝:“给我住手!”那位冷淡的大婶双手叉腰瞪着男子:“你这醉鬼!再不回房,就把你轰出门!”
醉汉立即敛声静息,从亘身旁挤过,回旅馆去了。他竟然就住在亘的隔壁。
“谢谢您。”
亘向大婶低头致谢。大婶也不说话,捡起抹布,扔进装满污水的木桶。他正在搞清洁。
亘灵机一动:“大婶。”
大婶正用她的粗胳膊搓洗抹布。
“其实,我正在找工作挣旅费。可以让我在旅馆里做些搞清洁之类的杂活儿吗?”
大婶恶狠狠地斜一眼亘。扔下一句话:“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上路,不知为人父母的是怎么回事?”
然后,她提起木桶头也不回的走了。亘垂头丧气返回房间。也许是听了大婶的话的缘故吧,在他入睡前的一下子,妈妈的脸庞闪现在眼前。对了,真实之镜——我得赶快找到它,告诉妈妈自己平安无事。
没有梦。睡得舒适、踏实、温馨。可是,结局却很粗暴。
“起来!快起来浑小子!我叫你起来!”
亘吓得直眨眼睛。胡子拉碴的店老板揪住亘的脖梗子摇晃着。天已大亮,房间里洒满阳光,亮晃晃。
“咦?怎么?我……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