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奉行大人的关注。
“御前大人约我们赏夜樱,这回又是什么事?”
阿初偏着头纳闷地问。先前御前大人找阿初,若不是发生匪夷所思的情况,便是听到诸如此类的风声。
“阿初,你觉得呢?”
“阿初,你愿不愿意去查査究竟?”
——御前大人总是这么问阿初。
“这就不晓得了。”
右京之介微笑着回望阿初。不是故意卖关子,他是真的不知情。
“关于那方面,我也不清楚。只不过,夜樱这东西,原本便带着几分妖气。”
“是啊。”阿初附和。
说实话,阿初不怎么喜欢樱花,总觉得那是种不知就里的花。
“很久没见到阿初姑娘,御前大人颇期待这次会面。”右京之介继续道,“但若阿初姑娘不愿意,御前大人想必也不会勉强。如何?”
“我这阵子没机会上御番所,正觉得无聊。我很愿意赴约。”
右京之介圆眼镜后的双眸仿佛安心许多。
“那就好。那么,傍晚时分,我会前来迎接。其实,赏夜樱的处所、届时将在场的人物,我都一无所悉。御前大人似乎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而后,右京之介吃着樱饼、喝着焙茶,闲谈半晌算学道场发生的趣事与近日的生活。这无非是擅长倾听的阿好,巧妙引导不问便不说的右京之介,于他已是雄辩滔滔。
或许是话匣子已开,临走之际,钻出线帘时,右京之介抬头望见顶上的招牌,便脱口道:
“这招牌也该重画了。”
姐妹屋的招牌是小饭馆常见的鬼与姑娘,取自卤菜的谐音。只不过,通常是一个鬼一个姑娘,姐妹屋却有两个姑娘。嫂嫂与小姑携手掌店,理所当然是两个姑娘。而这里还真有恶鬼般的六藏头子,因此鬼脸是照着六藏绘的。
现下右京之介倒提议重画。
“为什么?”阿初噘起嘴问。
右京之介碰碰眼镜带,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几日不见,阿初姑娘就变得像个大姑娘。我只是觉得,招牌上的脸蛋稚气了点。”
语毕,右京之介便举手作别,快步离去。阿初一愣,不禁噗哧一笑。
“右京之介大人才是,又长高了。”
朝逐渐远雕的瘦长背影说完,阿初转身回到店里。一进门,阿好便调侃:
“原来算学道场还教人讲俏皮话。”
“讨厌,嫂嫂听见啦。”
“那当然。吉叔,是吧?”
阿好望向加吉。白发苍苍的他晃动粗筛沥水,直点头。
加吉年约五十,驼背且眼神略嫌阴沉,乍看给人印象不佳。但其实他手艺一流,过往曾在神乐坂某大料亭掌厨。这么一位大厨何以在姐妹屋落脚,阿初不清楚,个中详情唯有六藏、阿好及加吉本人知晓。
夫妇俩鹣鲽情深固然再好不过,可是不时遭这样摒除在外,却也令人不平。
“那块招牌,”阿好单手支颐,小姑娘般地偏着头,“确实该重画。”
“毕竟也挂很长一段时日。”
“但我家那人,要是跟他提起,定会换来一句‘不如改成两鬼一姑娘’。反正我就是黄脸婆,不像姑娘倒像鬼。”
阿好径自呕起气,加吉连忙安慰:“老閲娘还是很漂亮的。”
“感激不尽,会说这种话的只有吉叔而已。啊啊,多想回到二八年华。”
每个女人都会这么想吗?
“可是,嫂嫂,那不就又要吃一次苦吗?”
阿好夸张地缩起脖子,“这话也对,年轻姑娘不好当。”
“有道是好花不常开,”加吉说,“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