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记忆,可以将我们由癫狂变得平静,或由平静变成癫狂;大脑化学的改变会使我们相信有一个针对我们的大规模的阴谋,或者使我们认为听到了上帝的福音。但是,尽管这提供了像我们的个性、特征、记忆(如果你愿意,可以将灵魂包括在内)根源于大脑的物质之中一样强有力的证据,不重视这一证据,回避这一证据的可信度是很容易的。
如果由一个强劲有力的社会制度坚持来生的存在,那么持异议者人数很少并且保持沉默、遭到憎恶是不足为奇的。一些东正教、基督教、新时代教派和柏拉图主义者,坚持说世界是非现实的,苦难、死亡和物质本身都是幻觉,除了“思想”之外,没有什么东西真的存在。与此相反,盛行的科学观点认为思想是我们感知大脑活动的方式,即思想是大脑中无数个神经神经连结的一种物质。
从60年代起,兴起了一种奇怪的学术观点,认为所有的观点与幻觉一样具有同样的武断性,正确性和谬误性。由于文学批评、宗教、美学和大部分哲学、伦理学不能像欧几里德几何学的定理那样被证明,也不能用实验来验证,科学家们长期以来一直认为以上人文学科仅仅是主观看法。也许,这种观点的目的在于试图扭转在科学家们的论争中所处的劣势吧。
对那些期望每件事都成为可能的人来说,他们的现实是不受限制的。他们感觉,人们想象和欲望的要求要多于科学教给人们所能理性地确信的相对少的东西。许多“新时代”的宗师(女演员雪利·麦克莱恩就是其一)走得如此之远,以至于信奉唯我论,断言唯一的实在是他们自己的思想。实际上,他们常这么说,“我即上帝”。“我真的认为我们在创造现实的一切”,一次,麦克莱恩告诉一个怀疑论者,“我认为我正在创造面前的你”。
如果我梦到与死去的父母或子女相会,谁能告诉我它并没“真正”发生,如果我感觉我自己漂浮在太空,俯瞰地球,也许这也是真的,不能分享这些体验的科学家们,谁又能告诉我这些都只是在我的头脑中发生的?如果我的宗教告诉我,宇宙年龄只有几千年是上帝的不可更改、正确无误的断言,那么当时的科学家宣称宇宙有几十亿年历史时他们就是错误的,冒犯神灵的,不虔诚的。
令人恼火的是,科学断言为我们能做什么,甚至根据什么原理来做,划定了界限。谁说我们不能超越光速,他们以前也说过无法超越声速,不是吗?如果我们真的拥有了强有力的仪器,谁能阻止我们同时测定电子的位置和动量?如果我们非常聪明,我们为什么不能制造出“第一类”永动机呢?(即能量不必守衡,输出的能量比供给的能量更多。)或者制造出“第二类”永动机呢?谁胆敢对人类的发明天才划定界限?
事实上,自然界制定了界限。在这样一些无法实现的行为中,蕴藏着关于宇宙如何运转的相当完备而又非常简单的自然规律。显然,伪科学和迷信企图说明自然界不存在限制。他们扬言,“一切事物都是可能的”,他们承诺了一个无限的产出,但他们的支持者只会感到失望和被愚弄。
另外一个对科学相关的指责是科学太简单化,太“还原主义”;科学天真地以为宇宙最终的解释只是几个自然规律(也许是非常简单的几个),它们就能解释任何东西。整个世界的精细微妙之处,雪的晶体,蛛网的格子构架,旋涡星系,人类洞察力的火花,最终都能还原为这些规律。还原主义似乎对斑驳复杂的宇宙不够尊重,它显得就像一个傲慢与懒惰的奇怪的产物。
对伊萨克·牛顿(他在科学批评者眼中,正是还原主义的化身)而言,宇宙就像钟表一样。行星围绕太阳,月球围绕地球按照其规则的、可预测的轨道运动,和我们司空见惯的钟摆摆动和弹簧振荡的运动一样,都可以从本质上用完全相同的微分方程精确地描述出来。现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