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自己的脑袋。
直到枪声响起,韦九这才惊醒过来,连忙跳下煤堆跑出夹弄,然后顺着车间的后墙朝东一路狂奔,一直跑到机械车间的后门口。
在水流的冷却下,铁门上蒸汽弥漫,黑洞洞的椭圆形洞口像一张巨嘴那样,边缘部分凝结着许多水珠状的金属悬挂物。
“别出来,钥匙没了!”韦九弯腰朝洞内大吼道。
“你说什么?”洞内的老鲁似乎没听明白。
“昨晚运来几十吨煤,钥匙被压在下面了。”韦九再次大叫。
这次里面的老鲁听明白了,洞内再无任何声息,恐怕都让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击晕了。韦九转过身来,顺原路飞快地返回夹弄,心里边空空荡荡,大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警报声一声响过一声,大批戒护队士兵在青木藤兵卫的率领下涌入工场,从铆焊车间的楼梯登上气楼,迅速扑向通往机械车间的那扇铁栅。月京未来站在机械车间前门边被捅破的玻璃窗前,铁青着脸色,将目力所及之处能看到的每个人的神色、姿态和所在位置全部观察一遍,以便尽早发现疑点。
“快开门!”月京未来狂吼起来。
李滋第一个从蹲着的角落里站起来,快步奔向前门,捡起地上的那根圆轴,猫下腰来将滑槽内的铁楔往反方向又敲又撬,不多时便将铁门重新打开。
被老鲁破坏掉的锁芯费了青木藤兵卫很多时间,枪托砸不到,用撬棍又不得力,最后不得不动用氧乙炔切割设备,从铆焊车间搬来氧气瓶和乙炔瓶,用气割枪将门搭扣切断。
老鲁和蒋亭虎首先被铐了起来,其他人则被枪兵赶拢到一堆,一律蹲下等候发落。
月京未来凑在门上的大洞前仔细端详,又钻出洞去察看外面的情况,甚至还跑到围墙边去查看北大门是否无恙。但是,经过这一系列的勘查,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发现,唯一的疑点只有门边那根差不多已被烧焦的电线——漆桶和毛刷早就化为乌有——但是,仅仅只靠一根电线,哪来那么大的能量呢?
“不用查了,是我们俩干的!”蒋亭虎平静地对月京未来说道。“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可惜啊,还是没跑成。”老鲁大声叹息道。
“门上的洞是怎么烧出来的?”月京未来喝问道。“这件事为什么要到机械车间里来做?”
“用机油呗,一通电就烧起来了,”蒋亭虎随口胡说,“铸造车间里没机油,只能上这儿来啦。”
“你们准备用什么办法打开北大门?”月京未来一时吃不透机油通电后到底会不会燃烧。“还有,谁是你们的同谋?”
“当然是用撬棍啦。”老鲁翻了个白眼。“这么简单的事还用得着同谋?”
“混蛋!”月京未来即使用屁股想想也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机械车间里谁帮过你们的忙?”
“这事谁敢帮忙?”蒋亭虎语气里带着讥讽。“别添乱就不错了。”
“谁要敢添乱,老子早就一棍敲上去了。”老鲁一下子把机械车间里的人全部撇清。
“你,你说,”月经未来突然指着地上的李滋叫道,“有没有别人帮忙?”
“没……没……没别人帮忙。”李滋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你,你说。”月经未来又一指郭松。
“他们一进车间就关门,手上又拿着铁棍,我们只能躲得远远的……”郭松连忙回答。
“你,你说。”月经未来挥手打断郭松,手指突然指向孟松胤。
“我们都躲在机床后面看,后来枪一响就赶紧趴下,什么都没搞明白。”孟松胤答道。
刚说到这里,野川所的最高长官野川少佐匆匆赶到,沉着脸先去察看门边的情况,但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