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足足有两丈余深。面对浩浩大水,黄金仲迷惘而困惑,一时间一筹莫展。
人们都在等待着、议论着。
黄金仲一言不发,阴沉着那张马型长脸。
“黄部长,这水真是太深了!方才我想试着下去,不料刚将左脚伸进水里,就缩了回来。深不见底呀!”一连几夜在地宫里指挥这伙亡命徒炸石门的杨芝草,从后面的人群里挤过来。浑身尘土、满面憔悴的杨芝草,双眼里布满了血丝,手中拎着一根打炮眼的钢钎,无可奈何地对黄金仲说。
黄金仲凝然不语。
“没想到咸丰这家伙比康熙皇帝还有韬略!他在自己的灵棺前面布了一条河,让你眼看着棺材里有宝物却无法伸手去拿!”满脸黑灰的田广山龇着一口白牙,嬉皮笑脸地对黄金仲说道。田广山的调侃使黄金仲的阴煞之气有所收敛,“黄部长,从这条河上看,咸丰皇帝的那口棺材里,珍宝一定比景陵康熙爷还多!到了口的肥肉可不能不吃呀!水怕什么!谁想发财,谁就不能怕,你说对呀?”
“少啰嗦!你们谁的手电筒最亮,快给我递过来!”黄金仲不理睬杨芝草的诉苦,也不听田广山的调笑。黄金仲从别人的手里接过一支手电筒来,先在那黑幽幽的深水上照了一圈,然后将电筒光直朝地宫的深处射去。他看见在那片幽幽大水的另一端,高高的祭坛之上,有两具釉漆斑驳的楠木棺椁。黄金仲吃了一惊,向身边的杨芝草问道:“老杨,你是守过陵的人,对这里了如指掌。这地宫里面为什么会出现两口棺材呢?虽然咸丰皇帝有两个老婆,可是她们的陵不是在普祥峪那边吗?为什么这里会多了一口棺材?”
“黄部长,这就不懂了!不错,人们都知道东太后慈安和西太后慈禧是咸丰皇帝的老婆,可是却并不知道咸丰皇帝在登基当上皇帝以前,还有一位老婆呢!”对清东陵内部情况十分稔熟的杨芝草,卖弄学问般地告诉黄金仲说:“他这个老婆就是太仆寺少卿富泰的女儿,名叫萨克达氏。其实,她生前只是咸丰皇帝的一个福晋而己,根本比不上皇后!道光29年时,萨克达氏就死了。奕詝登基当皇上之后,正式给她封了皇后的称号。黄部长,你看,左边那口棺材应该是萨克达氏的,右边那口大红棺材才是奕詝这位皇帝的……”
“黄部长,这可太好了!我敢断定,这位皇后的棺材里肯定会有很多值钱的东西!”田广山油腔滑调地大声说道:“为啥?那还用说吗?这个娘们在死前才只是个小小的福晋,可是她死以后,咸丰皇帝竟然要封她做皇后娘娘,你说,两人的感情不好,咸丰皇帝能这样封吗?”
“有理有理!皇后娘娘棺材里的金银珠宝,决不会比皇上棺材里的少!”区干部刘恩的双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他挥舞着手中的一支火把,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说道:“当初在撬挖地宫的时候,我还以为地下面只有奕詝皇帝一个人的棺材,没想到还有一个外人不知道的老婆。”
“两个棺材当然是好。只是……这么深的一片大水,让人怎么过呢?”区长介儒躲在黄金仲的身后小声说。这个在黄金仲威胁利诱下半推半就入伙盗陵的区长,始终对自己未来的前景充满担心。虽然刘恩和田广山等人都对在咸丰的地宫里意外地发现了另一个棺材而惊喜,但他却愁眉苦脸,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都别他妈的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解决不了问题!”许久站在水边阴沉着马型长脸、一言不发的黄金仲,在片刻的沉默过后,忽然灵机一动,说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所有盗墓的人都坚起了耳朵,不知道黄金仲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早就说过,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黄金仲说道:“杨芝草、田广山,你们两个人要想多分东西,还得先立下一个大功才行!”
杨芝草见黄金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