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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股东。

    面粉和纱布两个交易所的建立,意味着这两大民族产业的期货价格主导权回归华商。这是企业家阶层借五四运动的东风打赢的两场漂亮的商战,特别是纱布交易所的建立,也算是给乱坟堆里的胡雪岩一个迟到了三十多年的告慰。

    如果说,五四运动决定性地改变了中国的文化生态,那么,它对商业生态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就如同胡适等年轻的留洋博士一跃而成为文化领袖一样,一些有现代商业背景的年轻企业家也迅速地攀上了舞台。这个景象很快在1920年上海总商会的换选风波中呈现了出来。

    风波仍与五四有关。1919年5月9日,就当学生游行被镇压的时刻,上海总商会内一些与段祺瑞政府关系密切的老派商人发出一份电报,主张先在巴黎合约上签字,然后再与日本交涉归还青岛。此电引起公愤。随着抗议风潮渐成主流,总商会内部传出“改良总商会”的呼声,认定现在的总商会“一味与官僚派接洽,暮气太深,官派太重,麻木不仁”,所以必须重选明哲之才。

    1920年8月,总商会进行换届选举,原有的33名会董中竟有31人落选,新当选的会董中有四分之一的人还不到40岁。41岁的聂云台(1880-1953)被选为总商会会长,而他的前任是73岁的老买办朱葆三。

    这是个意气风发的新派企业家,他13岁就中了秀才,后来竟自绝科举,跟外国人学英语、电气、化学工程等新学科,再后来赴美国留学深造,回国后当上了一家纺织工厂的经理。他的身份中最为显赫的是,有一个国人皆知的外祖父——曾国藩,其家传血脉自有别一份的抱负。在1917年,聂云台与黄炎培等人在上海发起成立中华职业教育社,任临时干事,这是中国第一个职业教育团体。他还写了一本薄得只有10页纸的小册子,书名叫《大粪主义》。书中说,在民间,人中了毒可以用大粪灌解,而国家民族的毛病中的毒也一样可以用大粪来解。按聂的说法,当世之人有四种毒,一是骄慢,二是体面,三为骄懒,四为奢费,这四毒,浇上一勺浓冽的大粪主义,一切就化为乌有了。浇大粪的方法很简单,从教育和政治入手,但是要密切联系公厕和大粪。教坛上,学校的老师带头,跟学生一起挑大粪、洗厕所,浇粪种菜。让学生认识到,大街上挑粪的人,才是最可宝贵的人。而政坛上,则要求从国家元首到各县的长官,每天早上必须到指定的地点亲自刷洗厕所,而且必须刷洗干净,如果担心长官的安全,可以派卫兵四周警卫,长官一边刷洗,还配一个演讲员在旁演讲其意义。其理论虽是荒诞,却有着最朴素的民本思想。

    聂云台上任后,迅速展开了一系列的革新措施,他集中一批企业家力量,组成了财政、陈列、交通、公证等八个专门委员会,充实和健全了商会的职能,从1921年起,总商会连续三年举办了三次规模宏大的国货展览会,推动了民族工业的发展。他还兴办工商业图书馆和商业补习学校,出版《上海总商会月报》,培养商战人才和发布商人声音。

    与焕然一新的总商会很类似的,在上海商界另外一个被年轻人把持的商会还有上海银行公会。

    这家创办于1918年7月的行业公会由12个银行家发起,他们大多出身于1880年代,此时年龄不到40岁,而且全数受的是现代金融教育,发起人宋汉章和张公权分别毕业于上海中西学院和日本东京庆应大学,其他还有毕业于日本山口高等商业学校(李铭)、英国伯明翰大学(徐陈冕)以及法国巴黎大学(徐新六)的。这些人不屑于陈旧的钱庄模式,渴望摆脱国家的干预,以国际金融法规来管理自己的银行。他们集资创办《银行周报》,在发刊词中很自信且明确地宣告,“溯自吾国与外人通商以来,国内商业进而为国际商业,经营之范围日扩,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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