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被算计好了,房间里没什么坚硬的物体可以用来砸水泥。
总不能用阿西的骨头吧。
Shit!
夏月放弃了继续寻找的念头,她知道这一切可能不是巧合,S似乎已经什么都想好了,甚至还用空调的热风让水泥加速变硬。
似乎没有人可以救她了,包括她自己。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很不好,饥饿难耐,浑身乏力,就算给她铁杵估计她也出不去。
可问题是S又是怎么从这里离开的?姐姐很明确地说过带罪者不具有任何特殊能力,这应该不是假的。想到这一点,她又冷静下来。
与此同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想法冒了出来。
就像潜藏在沼泽底部的真相,这真相和污染变异的水怪一样恶心。
虽然它可以解释一切,但她拒绝继续想下去。
对于生存下去这种太费力气的事还是不要想了吧,自己是做不到的。她突然自暴自弃起来。
是啊,干脆死了算了。
这个世界已经被罪给污染了,已经和原先生活的那个世界不同了,再挣扎也没有用。
她忽然只想放下一切好好睡上一觉。与此同时,一股味道钻进了鼻子里,这就像倒卧在田间才能吮吸到的青草香味。
这是错觉吗?可夏月觉得它是真实存在的,仿佛只要闭上眼睛,自己就站在了一片阳光明媚的大草坪上。
如果能永远待在这样的草坪上,该有多好。
她发觉这股味道是来自衣柜中。难道是姐姐把香水放在了里面吗?唉,即便是幻觉也不管了,夏月又钻回了衣柜里,逃避似的合上了柜门。
这是姐姐常用的逃避方法。
现在只要不让自己看到外面血腥的场面也会好受很多,所以躲在衣柜里真是有效的。虽然这里黑暗狭小,但有安全感。
她突然觉察到刚才的香味可能来自于自己的记忆,是和衣柜有关的回忆,那是一种彼时的召唤。
再肮脏的房间都会摆一个厚实的衣柜,在里面装进坚强和美好的守护——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这么以为。这是没有人可以打扰的纯净空间。
来自她的童年回忆,真是久违了。
夏月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八岁那年,有一天她和姐姐在这里过夜。那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开始时她俩都玩得很开心,后来却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来。如果真的要去追究的话,大概是她把姐姐的彩色皮筋给弄断了,就是把姐姐的发夹掉进了马桶里,诸如此类的小事吧。当时夏雪气得不行,去向婶婶告状。婶婶一听,反把自己的女儿数落了一顿。为此夏雪哭了。
到了晚上,她俩本来要睡一张床的,夏雪就故意占很大的地方,只留给夏月很小一块空间。
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夏月只得坐到床下。她心里很难过,她喜欢姐姐,但也受不了她的坏脾气,加上自己也是有性子的,所以她不知该怎么面对这种状况。
说来也巧,这时婶婶正好进来,一看就明白了状况,她把夏雪从床上拉起来带到外面又痛骂了一顿。
那时夏月的心里一点喜悦也没有,只是充满了焦灼和不安。她完全没有因为婶婶为她出头而感到安慰。她担心姐姐会从此不原谅自己。
过了一会儿,姐姐果然面色铁青地回来了,她没和夏月说一句话,只是抱起枕头,钻进了衣柜里,一下子就合上了柜门。旁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目瞪口呆,而那意思也很明白:床就给你了,但我不想和你睡在一起。
夏月知道姐姐从小就对那种狭小的空间情有独钟。从很小时候起她就是那样,如果遇到不顺心的事,就会把自己锁在衣柜里,或者躲在床底下。夏雪说这会给她带来一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