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让一切看来顺理成章。
那个周一,天有些阴,微风。
我坐进了校区那间事先勘探好的教室,我提前了40多分钟,我听什么课从来没有这么积极过。差6分钟上课时,她来了。绿毛衣、牛仔裤、双肩背,很清纯的样子,我的心都快碎了。
心神不宁地过了两节课。完事了,她要回本部了。我骑着车跟着她,心里揣了只小兔子。
到立交桥拐弯的地方,我想,我不能再错过了。
不知哪儿来的胆子,我一阵狂蹬,赶上了她。我手心冒汗,不知如何开口,这时一阵风,我手一歪,车头“咯噔”一下,蹭着了她的车尾。
她“哎呀”了一声,回头看。
我忙说:“对不起,不好意思。哎,你是林然吧?”
她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乐道:“我也辅修经济学呀。”
“是吗?怎么没见过你。”
“你学习认真嘛。”
我看见她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然后,就开始边骑车边闲扯。我不知哪来的兴致,天南地北一通乱吹。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脸上绽着笑。我心里十分得意,希望就这么走下去,永远到不了本部。
在阴沉的天幕里,我们骑到了宿舍区,她说:再见。
我应着,啊,啊,再见,再见。
远远地她就走了,隐隐还回头看了一眼。
我看着那婀娜的背影,不禁痴了。
夜里,我又睡不着觉了,弟兄们都跟着起哄。
陆伟说:行啊,小子,你们就开始这一段感情吧。
陈朋盯着我:这件事情是不是一个开始,要辩证地看。
我没吭声。
我现在要告诉大家,这个故事其实很简单,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复杂,没有坎坷的过程,也没有浪漫的结局。
许多事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不是你不愿意开始,而是你没有机会和勇气开始;不是你希望结束,而是你没有力量阻止它结束。
那次之后,我就老找机会幽灵般地跟着林然。上课,食堂,遇见了就跟她侃大山,她总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又过了两个月,一个下午,我在湖边看见她跟一个男生亲昵地牵着手。我眼前一阵发黑。
天呀!地呀,神仙呀,魔鬼呀,妖精呀,你们为什么不细心看管我的爱。
不幸的消息接二连三,一起涌来。
说林然是个挺随便的女生,隔三差五地换男友;
说林然自私虚伪,同学关系很僵;
说林然是校羽毛球队的体育生,初中就开始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说……
不管谁说的,我都立刻怒目相向。于是大家就很少在我面前提她了。
可我还是照样隔三差五地叫魂:林妹妹……
陆伟道:哥儿们,为这么个女人不值。
我说:你懂什么!
后来,后来我就毕业了。吃散伙饭那天喝多了,就大哭。
陈朋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如果不是林然,还会是别人。
我说,是吗?
我最后一次看见林然,是毕业前的一个中午。
夏天的阳光很灿烂。她在学三食堂门口拉着一个男生的手,粉红色的上衣,淡蓝色的碎花长裙,依旧很清纯的样子。
远远的,她走来,同我擦肩而过。
我没有跟她搭话。
我渴,我要喝叶上的露珠;我空虚,我要拥抱温软的玉躯;我眼睛发暗,我要看明媚的心光;我耳朵发聋,我要听神秘的幽弦。
许多事情,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