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只很旧的竹盒子,盒中放著一块黑漆漆的黑西,就是真正的“狗宝”,“牛黄狗宝”,倒是时时听说的珍贵药材,却不料看来竟如此不起眼,而且我自料不会有甚么疑难杂症,需要动用到“狗宝”的,是以我的兴趣愈来愈淡了。
外面的雪仍然十分大,但反正徐月净的家就在金山,我我已有要冒雪回去的意思,徐月净也看出我有点不耐烦了,他对我道:“智空师父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东西,可以令你大开眼界的!”
我不经意地道:“是么?”
智空却道:“我没有甚么特别的东西了,你们要不要去吃一碗斋面?”
徐月净道:“怎么没有了,你那块石头呢?”
禅房中的气氛,本来是很融洽的,可是徐月净的这一句话才出口,我立时便觉不对头了!
在刹那之间,徐月净像是说错了甚么极其严重的话一样,现出十分慌张的样子来,而智空和尚的面色,也陡的一变,变得十分难看。
只有我,全然觉得莫名其妙,因为我实在想不出徐月净的那一句话,有甚么不对头的地方。徐月净只不过问,“你的那一块石头”,一个和尚,藏著一个石块,决没有甚么不对。
可是看当时的情形,徐月净倒像是问了一句“你藏的那个女人呢”一样。
如果我当时年纪大一些,我一定会装著看不出气氛有甚么不对,不再去追问。可是当时我却年轻,我只觉得奇怪万分,我立时道:“甚么石头?”
我这样一问,徐月净和智空和尚的表情,更是尴尬了,就像他真的藏著一个女人,已经被我识穿了一样,智空和尚先是瞪了徐月净一眼,徐月净也像是做了甚么大错事一般,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然后,智空和尚转头,望著窗外:“啊,雪愈下愈大,你们也该回去了!”
为了那块石头,智空和尚竟由热诚欢迎,而变成下逐客令了,而且,徐月净和他配合得很好,立时道:“是啊,我们该回去了!”
我当时气得几乎立时要嚷了起来,但是我却忍住了未曾出声。我的心中当然感到十分疑惑,不知道他们提到的那块石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已决定要弄清楚这件事,而且决定先在徐月净的身上下手。
所以我道:“好啊,我们该回去了!”
徐月净和我一起离开了禅房,到了房外,他忽然又叫我等一等,又进房去,和智空和尚叽咕了一阵,然后才带著惴惴不安的神情,走了出来。
我们一起离开了金山寺,向下山的路上走著,到了山脚下,我仍然直向前去,徐月净伸手拉住了我的衣服,道:“你到哪里去?我家在那边!”
我道:“我知道你家在那里,可是我现在要到码头去,搭船进城。”
徐月净愣然道:“进城?干甚么?”
我大声叫道:“回我自己的家去!”
徐月净呆了半晌,雪十分大,我们两个人,只站立了片刻,连眉毛上都沾了雪花。
徐月净在呆了半晌之后,才道:“你……你在生我的气了?”
我知道徐月净是一个老实人,非用重语逼他,是不会发生效果的,是以我立时道:
“我何必生你的气,我们根本不再是朋友了,为甚么我要生你的气?”
徐月净著急道:“你说甚么?为甚么我们不再是朋友,我们是好朋友!”
我冷笑著:“是啊,是好朋友,与和尚眉来眼去,算甚么好朋友?”
徐月净低下头去,呆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哀求道:“卫斯理,这件事,别再提了好不好?”
我的好奇心,使我变得硬心肠,虽然徐月净已急得几乎哭出来了,但是我还是道:
“不行,那块石头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