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开了尺余长的缝隙。再过一会儿,他双手在胸膛上抓出一道道血痕,银针这时都没在了他身体里面,当真是看一眼就觉得残忍凶狠无比。
吉娜大叫道:“住手……住手……快叫他们住手!”
卓王孙道:“住不了手了。现在除了等银针自行从他身体里钻出来外,已没有别的法子。”
吉娜大吼道:“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地对他?”
卓王孙淡淡道:“因为他犯了错误。”
吉娜道:“犯错了你打他屁股好了,何必这么折磨他?”
卓王孙脸上慢慢浮起一个讥刺的笑容,道:“这种惩罚,等到你犯错的时候再议不迟。”
吉娜不再说话,走过去跪在韩青主面前,抱起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泪水一点一点滴下,正滴在他干涸的唇上。
韩青主此时已没力气动作,虚弱地说:“你……你不必再为我求情了,我很感激你,我……我是自愿受刑的。”
吉娜哭着摇头道:“没有人会自愿受这样的刑的。他折磨你们不算,还要逼你们说是自愿的……他……”吉娜此刻心情激荡,想起他对她的冷淡,这几日受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不禁脱口道,“他好狠心啊!”
此话一出,满厅的人都怔住了。卓王孙脸色阴晴不定,突听叮的一声,一枚银针从韩青主的胸前掉出,过不多时,又是一枚钻出。每出来一枚银针,韩青主的脸色便轻松一点,等到十二枚银针全都掉出,韩青主绷紧的身子才松展开,宛如生命力全都消失掉一般,伏在吉娜的膝头再也动不了了。
卓王孙挥了挥手,刑堂的弟子将韩青主抬走。
卓王孙道:“本阁向来罚所以罚,行的是诛心之刑。琴言、韩青主两人所犯虽小,其义却大。华音阁几十年未遭变故,声势蒸蒸日上,阁中弟子的坏毛病也增长了不少。若是再不严办,难免积重难反。所以本阁用刑必酷,也无非是杀一儆百,想尽快杜绝这些风气。你们回去各自督促自己门下弟子,再有不尊阁规,将规矩当做儿戏,办事不力,怀有私心者,本阁绝不宽贷。华音阁执鼎天下,就要令行禁止。江湖之中,能人辈出,凭什么就一定要奉我们为长?若是有一天别的门派崛起,华音阁倒要奉他为主,试问各位情何以堪?扪心而问,对得起当年抟天下为己物的前辈先贤吗?华音阁不是由我们手中而起,就绝对不能在我们手中倒下!能辉煌的,就决不能让他有一点的暗淡!本阁等着看诸位有所作为,华音阁必将永凌驾于各派之上,同诸位一样为天下所有人景仰!”
众人一起伏身,高声道:“阁主圣明,华音阁永为天下之主!”每人心中都被激起了壮志雄心,鼓荡的都是要戮力而为,争天下之雄的豪气,方才跗骨针的残酷,却还有谁能记得起?就算有人记得起,也不觉得卓王孙做的有什么不对了!
吉娜却不跪拜,仍旧站在厅中,含泪瞪着卓王孙。这时突道:“你不处罚我吗?”
卓王孙微笑道:“你又没犯什么过错,我处罚你做什么。”
吉娜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眨了眨眼道:“可是方才我顶撞了你啊,又说了你的坏话。”她刚才一语不慎,也有些后悔,倒不是惧怕卓王孙的处罚,而是怕他就此讨厌她。
卓王孙笑道:“律法非为一人所设的,你顶撞了我,得罪了我,与华音阁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又如何罚你?何况,我还有事情要你做呢。”
吉娜长长松了口气,含泪笑道:“什么事情?”
卓王孙道:“你将这张纸拿起来,念给大家听。”
吉娜赶紧跑上来,拿纸大声读道:“昔鹏举穷溟,慕希有而翱翔。抟风而运海,振北而图南。颠簸九垓,俯瞰天下,是为豪气之最也。仆心向之,惜不能效也。皎皎君子,有以教我乎?上古令分四象,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