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货色都有。战时的日子很艰难。那段时间朱利安也开始活动,好几次前往城市举行夜宴。但后来,他开始打发别人出去狩猎。战争经常为我们送上轻易便能得到的牺牲品,但那些人可能非常危险。就这样,战争同样让我们付出了代价。一名联邦士兵袭击了卡拉,当然,她杀死了他,但那人还有同伴……她是我们当中头一个丧命的人。菲力普和亚兰因有嫌疑而被逮捕投进了监狱——等待受审时。二人被关在室外的一只牢笼里,太阳出来后,他们两个都死了。还有,一天晚上军队点燃了种植园的庄宅。尽管房子已是半荒废,但里面还藏着人。阿曼死于大火,乔治和来歇尔严重烧伤,不过两人后来都痊愈了。我们其余的人分散开来,等劫掠者离开后便回到菲佛之梦号。从那以后,我们一直住在船上。
“后来的日子里,我和朱利安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休战局面。我们的人更少了,仅有十二个,还分成了两派。我的追随者同我一起饮用药酒,而朱利安的人仍旧吸食鲜血。西蒙,辛西娅和米歇尔是我的人,其余的人都依附于他——有些人这样做,是因为他们与朱利安是一丘之貉,还有些人是慑于他血族主宰的威势。库特和雷蒙是他最强壮的属下。还有比利。”乔希的声调变得异常冷酷,“阿布纳,比利是个吃人肉的畜生。十三年来,朱利安一直要把他变成我们中的一员,至少他是这么说的,但直到现往,鲜血仍令比利作呕。很多次我都看见他对着血呕吐,但他吃起人肉来却很厉害——早先他是先煮熟了再吃。朱利安觉得这很有趣。”
“你早该让我杀掉他。”
“或许吧。不过,若是没有比利,我们就全死在汽船上了,他的脑筋很灵便,但朱利安将他折磨得很苦,那魔头总是喜欢折磨所有听命于他的人。如果没有比利,朱利安构建的这种生活方式便会分崩离析。是比利前往城市,将那些可怜的猎物带给朱利安;是比利卖掉船上的银器,或是小块土地,或是其他任何能让我们手中有些钱的东西;另外,从某种意义上讲,多亏了比利,你我才能相见。”
“你总算提到这事了。”马什说,“你同朱利安在一起待了很长时间,既没有逃跑也没有做什么事情,而现在你却到了这儿,朱利安和索尔·比利正在搜捕你。直到这时,你才给我写了那封该死的信。为什么?发生了什么变故?”
乔希的双手紧紧按住椅子扶手。“我刚才说的休战已经结束,”他答道,“朱利安又醒来了。”
“怎么回事?”
“比利。”乔希说,“此利是我们与外界相连的纽带。每次去新奥尔良带回酒馔活食的同时,他常常也会为我捎来一些书报。比利听到了那些传说,那些在市井和大河上散布的传闻。”
“那又怎么样?”阿布纳·马什问道。
“最近很多传闻都集中在—个话题上,报纸上也在连篇累牍地报道。就是那个让你无法忘记的话题,阿布纳,汽船,两条汽船,非同一般。”
阿布纳·马什皱起了眉头。“纳齐兹号和疯狂的鲍勃·李。”他说道,但不明白乔希的用意何在。
“一点不错,”约克说,“根据报纸的报道和比利的言谈,看样子,一场船赛在所难免。”
“见鬼,是的,”马什说,“而且,很快便会开始。莱泽斯一直在大河上下四处吹嘘,据我所知,他已经在跟鲍勃·李抢生意了,抢得很凶手。坎农船长忍耐不了多久。这应该是一场像样的船赛。”他揪着胡子,“只是我搞不懂,这跟朱利安、比利还有你那些暗夜子民有什么关系。”
乔希·约克冷冷一笑。“比利说得太多了。朱利安产生了兴趣。而且,他一直记得,阿布纳,他记得向你许下的那个诺言。我曾阻止过他,但现在,那个天杀的家伙想故伎重施。”
“故伎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