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熊。就这样,他天南海北,无所不谈,可是对他俩今晚为什么上这餐馆来却只字不提。
詹妮弗一直在作思想准备,等待对方进行盘问。但是当亚当最后开口提及这个问题时,她仍感到那么突如其来,浑身上下一阵紧张。
他吃完了甜食,心平气和地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请你不要紧张,好吗?”
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对自己能不能把情况谈清没有把握,只点了点头。
“请你把审判庭里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凡是你记得起来的细节,还有你自己的感觉,都请讲一讲。别着急,慢慢讲。”
詹妮弗原已准备好顶撞他,告诉他想拿自己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可是现在与亚当·沃纳相对而坐,听他心平气和地谈话,詹妮弗的防线不知怎地垮了。那天发生的事记忆犹新,一想起来,心中就说不出地难受。整整一个月来,她总想忘掉它,可是现在他却要她从头至尾再讲上一遍。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很自信地说:“好吧。”
于是她断断续续地把那天审判庭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讲着讲着,回忆越来越清晰,话也讲得越来越快。亚当坐着静静地听她叙述,细细打量着她,没插一句话。待詹妮弗讲完以后,亚当问道:“那天上午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宣誓就职时,那个把信封交给你的人在场吗?”
“这个我也想过,说实话,我记不起来了。那一天房间里人很多,全都是不认识的。”
“你以前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人没有?”
詹妮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好像没见过他。”
“你说那人走过来把信封交给你之前,你看到他在跟地区检察官讲话,你有没有看到地区检察官把信封递给他?”
“我……没有。”
“那人真的跟地区检察官讲话了,还是他不过夹杂于地区检察官身边围着的人,这点你看清楚了吗?”
詹妮弗闭上眼睛,竭力想把当时的情景回忆起来。
“很抱歉,当时一切都是那么乱糟槽的,我说不上来。”
“你知道他是怎么晓得你的名字的?”
“不知道。”
“或者是为什么他挑中了你?”
“这很简单,也许他一眼便能看出谁是白痴。”末了,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对不起,沃纳先生。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亚当说:“这事引起的压力可大啦。地区检察官要捉拿迈克尔·莫雷蒂归案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在你插手之前,他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为此,他可恨透了你。”
“我也恨透了自己。”詹妮弗说。她不能责怪前来盘问自己的亚当,他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那伙人打定主意要搞掉她,他们得逞了。亚当·沃纳不能对此负责,他不过是被他们利用的工具。
詹妮弗突然强烈地希望自己能独自静静地待着,不受任何人的干扰。她不想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感情。
“请原谅。”她带着歉意说,“我……我感到有点不舒服,我想回家去了。”
亚当久久地凝视着她,半晌才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将建议停止取消你的律师资格的法律程序,你是否会感到好受一点?”
几秒钟后,詹妮弗才明白过来。她默默地望着他,端详着他的脸和那闪烁在角质镜架眼镜后面的灰蓝色双眸。“你,你这话当真?”
“律师的资格对你至关重要,是吗?”亚当问。
詹妮弗想起了父亲,想起了父亲那间不大却十分舒适的法律事务所,想起了她和父亲间的无数次长谈,想起了自己在法学院攻读的年月,想起了当初父亲和自己的希望和梦想。“我们将来一起办事务所,你要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