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出类拔萃,十几个全国第一流的法律事务所派人与她晤谈之后,有几个愿意向她提供就业机会。詹妮弗的刑法教授沃伦·奥克斯告诉她说:“这是很高的荣誉啊,姑娘。一个女子要进有名望的法律事务所任职,是多么不容易啊!”
真正的难处在于她再也没有家了。她成了随风飘卷的蓬草,不知在哪儿安身立命。
毕业前不久,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一天,奥克斯教授约她下课后去找他。
“我收到了曼哈顿地区检察官的一封来信,要我给他的工作班子推荐一名高材生。你有兴趣上纽约去吗?”
纽约!“好的,老师。”詹妮弗脱口而出,这太出她意外了。
她乘飞机前往纽约参加律师考试,然后回到凯尔索市关闭了父亲的法律事务所。这是一段甜蜜而又痛苦的经历,事务所把她带回那已经逝去的岁月。在詹妮弗看来,自己仿佛就是在这间屋子里长大的。
在等待考试结果的日子里,为了生计,她到学校的法律系图书馆充任助理。
奥克斯教授说:“那是全国要求最严格的事务所之一。”
这一点詹妮弗一清二楚。
她收到了考试合格的通知书,当天又收到了纽约地区检察官事务所接受她为工作人员的聘书。
一个星期后,詹妮弗踏上了东去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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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第三大街一幢房子的四楼找了一小套房间。这幢楼房没有电梯,只有陡直的楼梯。“上下跑楼梯对我有益处。”詹妮弗自我安慰说。曼哈顿没有高山可供攀登,也没有急流可以畅游。公寓的房间包括一间放着长沙发的起居室,长沙发翻开来便是凹凸不平的床。另有一个小卫生间。卫生间的窗子早已被什么人漆成黑色,一直关着。室内的摆设就像是由救世军捐赠的。哦,我不会在这儿久住的,詹妮弗对自己说,住这儿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旦我在律师界站住脚,我就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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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过是她的梦。事实是她到纽约还不到七十二个小时,就被从地区检察官的工作班子里除了名。现在她正面临着被撤销律师资格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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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妮弗不再看报、看杂志,也不再看电视,因为全是关于她的事。她感到,在街上,在公共汽车里,在市场上,人们的眼光都盯着她看。她开始躲在公寓里,闭门谢客,也不接电话。她一会儿打算收拾行李回华盛顿州;一会儿又考虑离开律师界,另谋生计,甚至还闪过自杀的念头。一连几小时她都在一封接一封地给地区检察官罗伯特·迪·席尔瓦写信。有的信慷慨陈词,骂他缺乏同情心,毫无谅解精神。有的信又低三下四,请求对方宽恕,哀求他再赐给自己一个工作的机会。最后却一封信也没有发出去。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走投无路。她在纽约举目无亲,连个可以讲话的人都没有。白天,她把自己锁在屋里;夜深人静时,她才溜到空荡荡的街上。那些被社会抛弃的人从不跟她搭腔。也许,这些人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孤独和绝望。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法庭上的那一幕一次又一次出现在脑际,结局每每各不相同。
一个男人离开围在迪·席尔瓦身旁的人群,朝她匆匆走来,手里拿着马尼拉信封。
你是帕克小姐吗?
是的。
首席检察官要你把这个交给斯特拉。
詹妮弗冷冷地瞧着他。让我看看你的身份证明。
那人着了慌,反身就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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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离开围在迪·席尔瓦身旁的人群,朝她匆匆走来,手里拿着马尼拉信封。
你是帕克小姐吗?
是的。
首席检察官要你将这个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