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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膀,手臂,尽量避开那些深红色的皮肤,怕一沾到水它们就会化脓。

    那段时间,北京的天气也是奇怪得很,每天都是没完没了的下雨,一点都不同往常时的天气。那天我买完菜刚到家,墙上的一块皮忽然毫无征兆的剥落,毫无征兆。这还是一个新家啊,刚装修完没几天,我忽然被一阵悲伤抓住了呼吸,冲进夏花的房间,听到她正在和阿南说话,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是谁?”

    “马卓。”

    “老爹你先出去,让我和马卓说说话。”

    阿南依言出了房间,替我们关上了门。

    我握着她的手,那哪是一双手,瘦到只剩下骨头了,握在手里,像握着一个单薄的一捏就碎的塑料杯一样。

    “你们吵架了么?”夏花问我,“他电话一直不开机。”

    我点点头。

    “你答应我,离开他。”她终于缓慢虚弱却清晰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我的眼泪已经落满衣服,她好像感觉到了,另一只手也伸出来,够啊够,好不容易够到我的脸。

    “别哭啊。”她的手指触碰到我的脸,来回摩挲了几次,终于丧失了力气,轻轻盖在我另一只手上。

    “夏花,我难过……”一生之中,再多伤害折磨,都没有任何一次让我脆弱至此地步。那种在深夜梦回时候的锥心之痛折磨着我,仿佛再也无法握紧拳头重获坚强。我哭得更厉害了,怕阿南听到,我只好捂住自己的嘴。这么多天来,我强撑着,不敢告诉任何一个人,但我一天也没有好受过,我夜夜自责:为什么要认识他?为什么要在一起?我与他纠缠不清这五年多来,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次离开的机会我却一次都没有抓牢?而今日最终自酿苦酒,自食其果。

    “别难过了。”她还在很慢的说话,说了好长一段话,“不是你的问题,真的不是。你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马卓,你高高在上,你有追求,而他只是一个凡人,他一辈子也到达不了你的高度。所以,离开他,只有你离开他,他才可以活得下去,我就这一个弟弟,我不想他像我一样短命,马卓,算我求你,求求你!”

    我泪眼朦胧,除了握住她的手以寻求力量,无言以对。

    昏暗之中,林果果像是借着她的身体,在这一刻还魂而来。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惊为天人的面孔,她们如此相像,好像我拼劲全力的靠近,就是为了今日这盈盈一握。

    大概在天上的她,也不忍心再看我在这没有出口的迷宫里一次次走失又一次次冲撞得血肉模糊精疲力尽了吧。

    “答应我。”她轻声重复着。

    “好。”我擦干泪水,吐出了这个千斤重的字。

    她了却了心事,双手重新缩进被子里,说:“好,马卓,你替我开开窗,再把你爸爸叫进来,好吗?”

    “可你不能见光。”

    “我好久没见光了,让我见见。”

    我掀起遮光布的一角,一束强光射到她的被子上,她在被子里动了动。阿南推门进来,手里握着两只酒杯,一瓶开启的红酒。

    “马卓,扶我坐起来。”她对我说。

    我扶她坐起,今天,她的精神似乎颇好,她用手拍拍自己身边,阿南走过去,坐下。

    “你答应我的。”她说着,接过一只酒杯,尽管花了大力气,手仍然颤巍得厉害。

    阿南替自己倒了一小口,也替她倒了一小口,然后,他们碰杯。

    夏花几乎是躺倒在阿南怀里,她们的胳膊交缠在一起,阿南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绕过她瘦弱的胳膊,等她先喝一口,自己才喝一口。

    我抹着自己的眼泪,却越抹越多,紧咬着下嘴唇,死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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