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地说:“你,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多少年来,我就爱着你一个人,你非但不感动,还这样对我,还要用锄头劈我。你怎么能这样?”
陈凤凤说:“你这个人好没道理,我又没有和你好过,你爱不爱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真的对我无动于衷?”
陈凤凤说:“是的,我对你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快走吧,别闹了。”
我咬了咬牙说:“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跟我走,否则——”
陈凤凤冷笑一声,说:“否则怎么样?”
我说:“否则——”
陈凤凤恼怒了,她举起了锄头,大声说:“你怎么像条癞皮狗,快给我滚——”
她的话让我绝望。
我横下了心,说:“凤凤,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你用锄头劈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
我把头凑了过去。
陈凤凤的手在颤抖,锄头也在抖动。
陈凤凤没有想到我会如此无赖。她放下了锄头,缓缓地说:“我下不了手,我不会杀人,我求你,你走吧,我现在的生活很好过,真的。你不要这样逼我,好吗?你快走吧,天下的好姑娘多得是,你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你回你的大城市里,好好生活吧,你会找到喜欢你的姑娘的。”
我阴沉地说:“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跟不跟我走?”
陈凤凤说:“那是不可能的!”
我说:“真的不可能?”
她说:“不可能,一点余地都没有,除非我死。”
我绝望到了极点。
我突然扑过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嗷嗷叫着,用尽浑身的力量,掐着她的脖子。
没过多久,她就断了气。
是的,我把她杀了。
我不能把她的身体带走,可是,我可以把她的人皮带走。我把她拖进了浓雾中的山林。我在一棵树下,剥下了她的人皮。在剥下她人皮的时候,她的人皮还有余温,是的,她的人皮一直都很温暖,就是我把她的人皮放在小溪流里漂洗干净后,还是温暖的。整个过程,浓雾一直没有散去,还有鸟鸣声在山林里回荡。那应该是个美丽的清晨,清新的空气很快就把血腥味荡涤干净,漂洗人皮的溪水很快就把血水稀释,根本就流不到下游。我把剥掉人皮后的尸体肢解成几十个小块,分别埋在几十棵树下,然后把血迹清理干净,才把人皮装进包里,离开了那片山地。
我不知道那些埋着陈凤凤尸块的地方,有没有长出植物,开出花朵?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的是,我在肢解她尸体时,发现她的肚子里还有个拳头大小的婴儿。
那婴儿还在动。
同样的,我把他埋在了一棵树下。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是梦见一棵树下,长出了一颗孩子的头,那又细又软的头发湿湿的,冒着丝丝热气。他的身体全部长出来后,他就赤身裸体在山林里游荡,口里含混不清地叫唤着什么。我知道,他是在寻找他的母亲。
晓洁,我以为你会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你还是背叛了我。
所以,你必须死。
我同样会把你的人皮剥下,一直陪着我。
我不会把你留在人间,让我抓狂,让我痛苦。
就在花荣讲完了这个故事,街上响起了警车的警笛声。
警笛声呼啸而来,越来越近。
听到警笛声,白晓洁的嗓子突然通畅了,求生的欲望让她喊出了声:“救命呀——”
花荣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轻轻地说:“嘘,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