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小迈,出什么事情了?”陆小迈说:“出了件大事,十分紧急,你能够帮我吗?”花荣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呀。”陆小迈说:“你别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想问你,你能够帮我吗?”花荣说:“你要我怎么帮你?”陆小迈说:“能借我点钱吗?”花荣说;“多少钱?”陆小迈说:“两万。”花荣想了想,说:“什么时候要?”陆小迈说:“马上。”花荣说:“你现在在哪里?”陆小迈说:“我在医院。”花荣说:“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我得回家去,取完钱到你那里,估计要一小时左右,来得及吗?”陆小迈说:“来得及,你到医院门口电话我,我出去拿。”花荣说:“好的。”
花荣给她钱的时候,陆小迈脸上挂着笑容,看上去没有电话里的焦虑,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水味。她轻松地接过钱,说:“谢谢你,等我发工资了还你。”花荣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小迈轻描淡写地说:“家里出了点事情,要钱急用。”花荣看着她走进医院的背影,若有所思。花荣从来不和别人借钱,也不借钱给别人,这是第一次把钱借给别人。钱给到陆小迈手中,他就开始后悔了,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叹了口气,离开了医院。
那天晚上,陆小迈回到家里,彭东东就从乱七八糟的床上蹦起来,冲到陆小迈的跟前,双手抓住陆小迈的肩膀,急吼吼地说:“钱,钱到手没有。”
陆小迈的鞋都没有换,被他这样抓住,心里很不是滋味,说:“放开我,你弄痛我了。”
彭东东说:“你不告诉我钱到手没有,我就不放手。”
陆小迈叹了口气说:“到手了。”
彭东东松了手,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包,在包里翻起来,他把那捆两万块钱抓在手中时,脸上露出了笑容,说:“我说了,他一定会借给你的,我知道,他喜欢你。”说着,坐到床上数钱去了。
陆小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十分悲凉。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对某种信念有了动摇:难道花荣说的是对的,东东爱的是他自己,是钱,可是——
彭东东数完钱,又蹦下了床。
他走到陆小迈面前,一把搂住她,热切地吻她的唇。
陆小迈也抱紧了他,喃喃地说;“东东,说爱我,说——”
彭东东说:“我爱你,小迈。”
陆小迈说:“真的爱我?”
彭东东说:“真的。”
陆小迈瘫软在他怀里。
此时,花荣站在街边,望着陆小迈家亮着灯的窗口,想像着一只兔子被剥皮的情景,他的双手微微发抖。
第二天一早,彭东东背着背包走出了小区的门。他坐上一辆出租车,朝火车站方向而去。花荣开着车跟在了出租车后面。到了火车站,彭东东下车,进了站。花荣找地方停好车,也走进了车站。他四处寻找着彭东东的影子。终于在一个候车室里,花荣看到了那只脸上有刀疤的兔子。彭东东和好几个人在一起,那些人中有男有女,都是旅行者的打扮。彭东东和他们在一起,谈笑风生。花荣躲在暗处,盯着他。在这样的地方,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逮住这只兔子。
到时间了,花荣眼睁睁地看着彭东东和那些人进站,他心里说:“只能等他回来了。”
花荣离开了火车站。
他开着车在街上转悠。
他是回家去睡觉呢,还是去寻找另外的兔子。
街上匆匆行走的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样一辆银灰色的现代轿车,不会注意到开车人莫测和充满杀机的目光。
花荣没有对彭东东下手,彭东东却死于非命。
他在滇藏线上,车子掉落了澜沧江大峡谷,那一车人没有一个幸存……陆小迈得知噩耗,是几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