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弯后,停在了路边。
花荣说:“到了,下车吧。”
透过车窗玻璃,白晓洁果然看到了一家门面不大的小饭馆,这是一家潮汕火锅店,店名叫“潮汕打边炉”。下了车,白晓洁觉得自己刚才小人之心,心里惭愧,觉得对不住花荣。花荣也没有在意,笑着把她领进了小饭馆。小饭馆的确不大,只摆了几张长方形的小桌,每张桌顶多坐六个人。看上去,这里卫生条件也不算很好。店里有三桌客人,他们吃得不亦乐乎。
花荣说:“别看这个店小,吃的东西味道一流,我经常来的。”
白晓洁点了点头。
他们找了张桌子,面对面坐了下来。
一个胖子走过来,笑着对花荣说:“花先生,今天吃点什么?”
花荣对白晓洁说:“你不介意吃蛇肉吗?”
“蛇?”白晓洁想到蛇,心里发毛。
花荣说:“是的,蛇。这里的乳蛇打边炉味道很好的。”
白晓洁摇了摇头,说:“不要,不要。”
花荣转过头,说:“陈老板,蛇肉不要,其他东西你看着安排吧。”
陈老板点点头,说:“好,好。”
服务员端上一锅清汤。不一会,端上来一盘骨头,倒在锅里。花荣告诉白晓洁,这是水鸭的骨头,骨头熬汤,肉片像涮羊肉一样涮着吃,水鸭是现杀的,十分新鲜。紧接着,一盘盘薄如纸的水鸭肉陆续端了上来,除了水鸭肉,还有潮汕牛肉丸、墨鱼丸、豆腐皮、青菜等,放了满满的一桌。
花荣说:“你喝酒吗?”
白晓洁想了想,说:“喝点啤酒吧。”
花荣说:“我也想喝啤酒。”
这里的食物的确鲜美,白晓洁有种莫名其妙的快感,心情也好了起来。她想,让猪头和虾米都见鬼去吧。白晓洁对花荣有了好感,觉得他与众不同。白晓洁的脸蛋渐渐红润,花荣瘦削的脸还是那么苍白,头上的帽子也不摘下来,可是,这不影响白晓洁对他的好感。
白晓洁好奇地问道:“花大哥,你开黑车不怕抓吗?”
花荣喝了口啤酒,说:“怕,怎么不怕。”
白晓洁说:“那不是很危险?”
花荣说:“危险,那帮人可黑了,比我们开黑车的人还黑。”
白晓洁说:“哈,怎么黑?”
花荣说:“钓鱼呀。不光钓我们这些黑车司机,连那些普通的私家车车主也钓。妈的,我们混口饭吃容易吗。”
白晓洁说:“我听说过的,你有没有被钓过?”
花荣摇了摇头说:“没有。”
白晓洁说:“那你还真厉害。”
花荣说:“这都是逼出来的,其他黑车司机我不知道,我得小心哪,得和他们斗智斗勇,得和他们玩捉迷藏的游戏。时间长了,我基本上能够看出那些钓鱼的人,他们逃不过我的眼睛。”
白晓洁说:“你吹牛吧,难道真的没有看走眼过。”
花荣想了想,说:“还真看走眼过一次。”
白晓洁说:“被抓住了?”
花荣说:“没有。”
白晓洁说:“那你怎么脱身的?”
花荣说:“我把她杀了。”
白晓洁说:“啊,快讲讲,怎么杀的。”
我这个人是夜猫子,喜欢在夜里活动,白天睡觉,或者待在屋里看电视。我不喜欢白天,特别是有阳光的日子,阳光会把我的眼睛刺痛。白天会让我感到恐惧,看到人们的眼神,我会发抖。只有在夜里,我才能放松身心,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
那是夏天的一个晚上,我精神抖擞地出动了。
有人称我们这些夜里出来活动的黑车司机“城市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