β罗盘星上的一天有二十二小时十三分二十四秒。我们有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第一天晚上,我就发现了这个迷人的现实。混蛋刺耳的啸叫声将我猛地吵醒,我猝不及防,从床上一头摔落下来。我睡的是上铺。确信鼻子没摔破以后,我看了看飘浮在脑海里的文字。
我立刻把这条消息通过前一天建立的通讯群转发给了我的班长们,将一条普通警报传送到全排士兵的脑伴上,然后打开营房里的灯。每个新兵都被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警报声吵醒了。接下来几秒钟的场面很搞笑。多数人晕头转向地从被窝里蹦了出来,我和班长们则将仍躺在被窝里的人拽起来、拉下床。一分钟内,我们让所有人都起了床、立正站好。剩下的几秒钟则用来劝说少数几名行动特别迟缓的新兵,让他们相信现在不是上厕所、穿衣服或是做别的事情的时候;现在只能站在那儿,别在瑞兹进门的时候惹火了他。
但是,随便惹不惹,他都是怒气冲冲。“该死的,”瑞兹叫道,“佩里!”
“到,军士长!”
“你那两分钟的警告时间都用来干什么了?手淫吗?你的排没有准备好!他们没有穿好衣服,准备接受接下来的任务!你有什么借口?”
“军士长,那条消息上说,全排应该在您和您的助手到来时立正站好!并没有特别指明要穿好衣服!”
“天哪,佩里!难道你不觉得穿好衣服是立正站好的一部分吗?”
“我当然不会想当然,军士长!”
“‘当然不会想当然’?你是在跟我卖弄嘴皮子吗,佩里?”
“不,军士长!”
“那好,我当然要请你让全排站到阅兵场上去,佩里。给你四十五秒钟的时间。动起来!”
“A班!”我大吼一声,拔腿就跑,希望上帝保佑我的班紧紧跟在我身后。冲出大门时,我听见安吉拉大声喝叫B班的人跟上;这个班长算是选对了。我们来到阅兵场,我的班紧跟在我身后,排成一条直线。安吉拉将她的队列排在我右边,特里和其余的人也随后列队站好。第四十四秒钟时,F班的最后一个人站好了。太惊人了。阅兵场上,别的新兵排也正在列队。和63排一样,他们也都没穿衣服。我暂时松了口气。
转眼间,瑞兹溜达着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他的两名助手,“佩里!现在几点了?”
我联络了脑伴,“本地时间0100点,军士长!”
“很好,佩里,你总算还知道怎么查时间。熄灯时间是几点?”
“2100点,军士长!”
“又说对了!好了,你们当中一定有人在想,为什么我们只让你们睡了两个小时就把你们弄起来跑步。我们很残忍吗?是虐待狂吗?想让你们崩溃吗?是的,没错。但这都不是我们把你们弄醒的原因。原因很简单——你们不需要更多的睡眠。多亏了你们这些可爱的新身体,你们只需要两小时就能得到足够的睡眠!之所以觉得一晚上需要睡八小时,仅仅因为那是你们的习惯。现在不同于往日了,女士们、先生们。睡那么久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两个小时就是你们全部的睡眠需要,所以从现在起,两小时的睡眠就是你们所能得到的一切。
“好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昨天要你们一小时内跑二十公里?”
一名新兵举起手。“你说说,汤普生。”瑞兹说。他要么是记住了每一名新兵的名字,要么就是让脑伴提供了信息。我不想冒险猜测答案究竟是哪一个。
“军士长,您让我们跑步是因为您憎恨我们每一个人!”
“回答得很好,汤普生。但是,你只说对了一部分。我让你们在一小时内跑二十公里是因为你们有这个能力。就算是你们当中最慢的人也比规定时间提前了两分钟跑完。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