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衣服上有你们的商标,我想,说不定你们能告诉我他住哪里,我好把衣服还给他。”
经理翻看上衣,说:“是我们缝制的,不过我还得查查登记簿。我在什么地方找您?”
“不用麻烦你,”列夫·帕斯捷尔纳克说,“我还要去一个地方打牌。你有名片吗?我打电话找你。”
经理给了他一张名片。
列夫·帕斯捷尔纳克醉醺醺地问:“你不会偷这件衣服吧?”
“怎么会呢?”经理生气地说。
列夫·帕斯捷尔纳克疯疯癫癫地拍拍他的背,说:“太好啦,我今天下午晚些时候打电话来。”
下午,列夫从饭店房间打出电话,找到经理。经理对他说:“在我们这儿做衣服的先生叫H.R.德·门多萨,住奥诺拉饭店,房号417。”
列夫·帕斯捷尔纳克检查房门,证实锁上,方才从壁柜中取出一只衣箱,放到床上。箱子里有一把0.45西格-沙尔手枪,枪管套着消音器。这是在阿根廷秘密情报部门工作的一位朋友借给他的。帕斯捷尔纳克拉开枪膛,检查是否装弹,又试试消音器是否安牢。完毕后,他把箱子放回衣柜,倒到床上呼呼睡去。
早晨五点,列夫·帕斯捷尔纳克在奥诺拉饭店四楼走廊上踮脚轻行,走廊里空无一人。他来到417号房间门口,往左右一望,确信无人看见,就用一根铁丝,捅进锁眼。门锁咔地一响,他立即拔出手枪。
他感觉背后一阵冷风,穿过厅室的门开了。他还未来得及转身,一把冷冰冰的坚硬家伙,抵在他后颈上。“我最讨厌跟着我。”安吉尔说。
列夫·帕斯捷尔纳克在脑袋开花之前,听见扳机咔地一响。安吉尔不能断定帕斯捷尔纳克是单枪匹马,还是集体行动,有备无患总比疏忽大意好。电话响了,该行动了。安吉尔要做的第一件事是采购。普依艾里东大街有一家高级妇女用品商店,商品相当昂贵。但是纽莎有权享受上等货。店堂里面十分凉爽清静。
“请让我挑挑长睡衣,带好看裙边的那种。”安吉尔说。
女店员有些吃惊,眼睛瞪得老大。
“再来一套紧身短衬裤,胯部开衩的。”
一刻钟后,安吉尔进入福伦克尔商店,只见货架上摆满皮包、手套和公文包。
“买个公文包,黑色的。”
谢拉顿饭店内的埃尔阿吉尔餐厅,是布宜诺斯艾利斯最负盛名的餐厅。安吉尔在角落里的一张桌边坐下,将公文包放在桌上。侍者立刻迎上。
“下午好。”
“先来份棘鬛鱼,然后再上青豆烤肉和青菜烤鱼,甜食后面点。”
“好的。”
“洗手间在哪儿?”
“在后面,最远那道门出去,向左拐。”
安吉尔站起来,朝餐厅后面走去,公文包显眼地丢在桌上。走廊狭长,开了两扇小门,一扇上面写着“女厕”,另一扇写着“男厕”。走廊尽头又是两扇门,直通人声喧哗、热气腾腾的厨房。安吉尔推开一扇门进去,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忙乱景象。主厨、副厨手脚不停,也无法满足午餐时客人对菜肴的大量需求。侍者举着放满杯盘的托盘进进出出,厨师们对侍者大加责骂,侍者又朝勤杂工大吼。
安吉尔趁机穿过厨房,经过侧门进入小巷。他站在那儿等了五分钟,看看有无人跟踪。
街角有辆出租车,安吉尔交给司机一个地址,上面写着亨伯托1号。坐了一个街区停下来,他又叫住另一辆出租车。
“请问去哪里?”
“机场。”
那里已预定了一张去伦敦的机票。旅游者,但坐头等舱未免太显眼。
两小时后,布宜诺斯艾利斯就在安吉尔乘坐的飞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