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否则就会恶心呕吐。
电传要在清早才会打来。
路易斯·迪斯福格斯医生在餐厅望眼欲穿,一见玛丽走来,连忙起身相迎。
“对不起,我来晚了。”玛丽装出啥事也没发生。
他替她挪动椅子:“没关系,我接到您的电话,您能赴约使我很愉快。”
她多么希望,她和他不是相约在今晚聚餐。她心神不宁,惴惴不安。她双手交握,仍禁不住簌簌发抖。
他注意到她的异样:“大使女士,您不舒服?”
“不,”她回答,“我很好。”趁早滚蛋,否则死路一条!“请给我一杯纯威士忌。”她最讨厌威士忌,但此刻却希望它能使情绪稳定下来。
医生点了酒,接着说:“大使一定太难当了,尤其一个女人在这个国家当大使。A国人是不怎么瞧得起妇女的。”
玛丽勉强一笑:“讲讲您自己吧。”只要不再沉溺于刚才的噩梦,什么她都愿意听。
“恐怕我讲出来的东西,没多少好听的。”
“您说过,您在阿尔及利亚搞秘密活动,这些故事就好听。”
他耸耸肩:“我们生活在一个可怕的时代。我相信每个人都要经历危险,到最后才会平安无事。与恐怖主义分子作斗争,正如它的名称规定的那样,的确令人恐怖。但是,我们必须消灭他们。”他的声音激情洋溢。
他像爱德华,玛丽在心中琢磨,爱德华对自己的信念,也是充满激情。迪斯福格斯医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为了信念他敢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仍在讲:“……如果我知道,我的斗争的代价竟是我妻儿的性命……”他顿住,拚命抓住桌沿,指关节变白了。“原谅我,我怎么能把您带到这儿听我诉苦呢?我给您介绍介绍,这里的羔羊肉不错,挺鲜美细嫩。”
“好的。”玛丽回答道。
他点来晚餐,又要了一瓶果酒。两人一边吃一边谈。玛丽情绪逐渐稳定,忘记了办公室墙上的红漆恫吓标语。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竟能与这位法国人交谈投机。更奇怪的是,她觉得似乎在与爱德华交谈。她与路易斯情趣一致又同病相怜,真叫人难以置信。路易斯·迪斯福格斯出生在法国的乡村,玛丽则生于美国堪萨斯的小镇,两地相距五千英里,但家境却毫无二致。路易斯的父亲是个农民,含辛茹苦终于把儿子供到读巴黎的医学院。
“大使女士,我的父亲是了不起的。”
“大使女士?这称呼太正式了。”
“称阿什利太太?”
“叫我玛丽。”
“谢谢,玛丽。”
“不用谢,路易斯。”
玛丽很想知道他的个人生活情形。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材,谈吐不俗,才情过人,仰慕追求他的女人一定不少。他是否有自己的意中人?
“您考虑过再婚吗?”
她控制不住,竟然问出这种问题。
他摇头否认:“如果您见过我的妻子,您就会知道她是多么让我称心如意。天下再没有哪个女人能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
爱德华也是这样,玛丽遐想,没有哪个男人能取代他在我心中的位置。但路易斯太不一般。人总是需要伴侣的,这不是取代不取代的问题,而是寻找一个新伴侣共同生活。
路易斯说:“……后来有人问我去不去A国,我想这倒挺新鲜,就同意了。”他压低声音。“我承认,我对这个国家印象不佳。”
“是吗?”
“我不是指这个国家的人民,人民是挺好的。我不赞同政府的所作所为。”他环顾四周,生怕有人偷听。“我很高兴,我的任期快完了,马上就要回法国。”
玛丽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