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劲又上来了。
冷风从顶上倒灌,杰里·戴维斯又揿电钮,天花板合得丝毫无缝。
“让我们上楼瞧瞧你们的卧室吧。”
他们尾随杰里·戴维斯上楼进入宽敞的中央正厅。两间卧室与之相连,卧室中间是洗澡间。沿过道朝前,便是正寝室,带起居室,梳妆室和浴室,另外还有一间带厕所的较小卧室。除此之外,还有一间屋子可堆放用具,兼做缝衣房。房顶有露天阳台,由专门的楼梯上下。
杰里·戴维斯说:“三楼是服务员的住房、洗衣间和贮藏室。地下室有酒窖,并有服务员的吃饭休息场所。”
“房子太大了。”玛丽感叹道。
孩子们嬉戏打闹,从这个房间追到另一个房间。
“我的睡房是哪间?”贝思问道。
“你们自己决定。”
“你用这间,”蒂姆说,“这间漂亮,女孩子都爱漂亮。”
正寝室很美观。大床上叠放着鹅绒被,两张长沙发围着壁炉,一把安乐椅,梳妆台镶嵌着古式明镜,靠墙还有一个装潢精美的大立柜,浴室设备豪华。从卧室望出去,美丽的花园映入眼帘。
此时,迪莉娅和卡曼已打开了玛丽的行李包裹。床上丢着外交邮袋,那是瓦伊纳大使委托她带到A国的。明早一定把它交到大使馆。玛丽想。她上前捡起邮袋,凑近一看,红胶条已经撕破,邮袋是匆忙粘合封口的。这是什么时候干的?她迷惑了。飞机场?这里?谁干的?
萨宾娜进入卧室,说:“还满意吧?”
“是的。不过,我从未有过社交秘书。”她坦率相告:“我不知道您的具体工作是什么?”
“我的工作是把您的生活安排得妥当得体,大使女士。我记录您的全部约会、宴会和舞会,同时也监督管理住宅的日常事务等等。现在,官邸内服务员众多,总免不了出些问题。”
“哦,懂了。”玛丽随口说道。
“今天下午还有要我做的事吗?”
你可以告诉我邮袋为什么被私拆了。玛丽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谢谢您,没事啦。我想休息休息。”她忽然感到精神颓丧。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内心充满难忍的深深寂寞。想到即将开始新工作,心头又涌起难抑的激动。
亲爱的,现在只有我了。我无依无靠,多想您在我的身边,鼓励我不要害怕,鼓励我一定成功。是的,我决不能失败。
好半天睡意才偷偷袭来。朦胧中,她仿佛听见迈克·斯莱德在咒骂:我讨厌门外汉,你为啥不滚回去?
美国大使馆位于A国首都S.K.索西瓦·基切也夫大街21号,这是一幢两层的半哥特式白色大楼。铁栅大门,由穿灰军装,戴红帽子的警卫看守。大门内侧还有一间警卫事,里面有卫兵站岗。车辆经由有顶棚的出入道通行,步行者则踩着玫瑰色大理石台阶步入大厅。
大厅内部装饰华丽。大理石地面光可照人,桌上放着两套闭路电视监视系统,由海军陆战队士兵操纵。壁炉前有栏杆,上面画着一条吞云吐雾的蛟龙。长廊两壁悬挂着总统画像。从盘旋式楼梯拾级而上到二楼,便是会议厅和办公室了。
一位海军陆战队士兵正在等待玛丽,“早安,大使女士,”他说,“我是休斯中士,大家叫我冈尼。”
“那么,冈尼,早上好。”
“他们在办公室等您,我护送您去吧。”
“多谢。”
玛丽随他上楼,进入会客厅。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中年妇女。
那个妇女起身:“大使,早安!我叫多萝西·斯通,您的秘书。”
“您好!”
多萝西说:“里面有不少人在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