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倘若军人参与肇事,陆军刑事调查处也将会同警察局一道调查。
赖利堡要塞的陆军刑事调查总部派出的人员是便衣侦探谢尔·普兰查德。此时,他在第9大街的县警察局办公室内,与警长、副警长一道研究车祸报告。
“我算服了!”芒斯特说。
“怎么回事?警长?”普兰查德问道。
“你看,报告讲这次共五个证人,对不对?一个神父和两个修女,詹金斯上校、卡车驾驶员沃利斯中士。他们每个人都咬定,阿什利医生的车子转弯上公路,不顾停车讯号开过去,撞了军车。”
“是呀,”普兰查德说,“这有什么费脑筋的呢?”
芒斯特警长搔搔头皮:“先生,一份车祸报告上列举的证词,居然五人都说得一字不差!先生,你读过这样的报告吗?”他的大手一下打在报告上,“还有什么他妈的使我这么冒火呢?这五个证人说的东西,都是一个模子里浇出来的!”
刑事调查处的那位耸耸肩:“这不刚好说明,事故责任十分清楚吗?”
警长说:“还有漏洞!”
“是吗?”
“神父、修女、上校、清晨四点钟,怎么都一齐到了第77号公路?”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神父和修女正好去列昂纳维尔,上校则在回赖利堡的途中。”
警长又说:“我去车辆管理处核对过,阿什利医生在六年前收到过一张罚款单,原因是违章停车。从未有过交通肇事记录。”
普兰查德凝视警长:“你在暗示什么,对吧?”
芒斯特耸耸肩:“我没暗示什么,我只觉得事有蹊跷而已。”
“这场事故的确有五个目击者,如果你认为这是一桩大阴谋的话,我以为你的说法根本不值一驳。”
警长长叹一口气:“我清楚。何必搞什么交通事故?军车把人撞死,朝前开就是了,何必弄几个证人来说一些破绽百出的废话!”
“一点不错。”普兰查德站起来,伸伸懒腰。“好了,我得回要塞去了。就我看来,司机沃利斯中士不用负责任。”他盯着警长。“你不反对这种结论吧。”
警长无可奈何:“我同意,只好承认这是一场交通事故了。”
孩子们在悲悲戚戚地哭泣。哭声吵醒了玛丽。她躺着,不想动。她的双眼紧闭,默默地任思绪飘荡:这仅是一场噩梦。我还在沉睡,待我醒来,爱德华便会死而复生。
然而哭声不止。她再也无法忍受,只好睁开眼,盯着天花板。最后,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药力尚未全消。她走到蒂姆的卧室,佛罗伦斯正陪伴着两个孩子,三个人哭成一团。我多想哭啊,玛丽想,我怎么会哭不出声来?
贝思望着她:“爸爸真的,真的死了吗?”
玛丽只能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坐到床沿。
“我不能不告诉孩子们,”佛罗伦斯万分抱歉地说,“他们刚才还想出去与朋友一道玩呢。”
“没什么,”玛丽梳梳蒂姆的头发,“孩子,别哭啦,一切都会好的。”
再也无法好起来了。
永远也无法好起来了。
美国陆军刑事调查总部设在赖利堡要塞的169号大楼内。这是一栋古老陈旧的石灰石建筑,掩映在绿树浓荫之中。一道台阶伸出来,直通大楼的门廊。在一楼的一间办公室里,谢尔·普兰查德正与詹金斯上校交谈。
“对不起,得告诉你一条坏消息。沃利斯中士,就是那个碾死了医生的司机……”
“怎么啦?”
“今早心脏病突发,不幸猝死。”
“太过分了。”
陆军刑调处的那位人士语调平淡地说:“可能如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