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玛丽的神经已快断了,“住嘴吧,贝思,你去做你的色拉。”
“她可以光吃草了。”蒂姆挖苦道。
“蒂姆!你自个儿吃饭!”玛丽的头又开始跳,痛得厉害,“爱德华……”
电话铃响。
“我的电话。”贝思从椅子上跳起来说,向电话机冲去。她抓起电话,娇声嗲气地问:“维吉尔吗?”她听了一阵,脸色陡变,“噢,当然。”她极不舒服地说,呼地放下耳机回到餐桌旁。
“怎么回事?”爱德华问。
“无聊的玩笑,打电话的人讲,白宫找妈妈讲话。”
“白宫?”爱德华惊讶无比。
电话铃再次响起。
“我去接。”玛丽说。她站起来走到电话前,“你好,”听着听着,她的神情变得严肃,“我们正在吃晚餐,我没有想到这是玩笑。你可以……什么?……谁?总统?”屋子里顿时陷入沉默。“请稍候……我……啊,晚上好!总统先生!”她一时不知所措,全家人都瞧着她,眼睛睁得圆鼓鼓的。“是的,阁下,是我。我听出了您的声音。真抱歉,刚才把电话挂上的是我的女儿,贝思不懂事,以为是维吉尔打来的。是的,阁下,万分感谢。”她笔直地站在电话机前,全神贯注。“要我当什么?”她的脸一下涨得通红。爱德华悄悄走到她身后,孩子们也围上来。
“一定搞错了人,总统先生。我叫玛丽·阿什利,堪萨斯州立大学的教授。还有,您读过了?感谢阁下……我深感荣幸……是的,我相信是的,”她长久地聆听着,“是的,阁下,我同意,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是的,阁下,我明白。呀,太过奖了。当然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过我……当然愿意。我同丈夫商量之后再向您汇报。”她取过纸笔,记下电话号码。“是的,我记下了,非常感谢总统。再见!”
她慢慢地放下电话,站在原地,惊诧万分。
“上帝,这是怎么回事?”爱德华问。
“真的是总统打来的电话?”蒂姆不敢相信。
玛丽坐到椅子上:“是的,一点不假。”
爱德华抓起她的手:“玛丽,总统说的什么?他要干什么?”
玛丽还是坐着,呆若木鸡。她终于明白那一系列调查了解的目的何在了。
她仰起头,看着爱德华和孩子们:“总统说他读过我发表在《外交事务》杂志上的文章,又读了我写的书。他认为我的观点非常新颖,完全适合于他的民间外交纲领。他提名由我担任驻A国大使。”
爱德华脸上是完全不相信的神情。“你?怎么会是你?”
这正是玛丽问自己的问题。但她觉得,爱德华不应讲出那么不得体的活。他应当说:太好了!你会成为一个举世无双的大使。然而爱德华不是一个虚情假意的人,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你根本没有政治经验!”
“我完全清楚这一点。”玛丽的回答有些尖刻。“这桩事荒唐之至。”
“你要当大使?”蒂姆兴冲冲地问,“这么说我们要去罗马?”
“不是罗马,是A国。”
爱德华对孩子们说:“你们俩快吃饭,让你妈妈和我好好谈一谈。”
“为啥不让我们投票表决!”
“你们可以搞缺席选举人投票。”
爱德华挽着玛丽的胳膊,把她引进图书室,他说:“玛丽,真对不起,我刚才说话盛气凌人,只是……”
“不,你讲得对,爱德华。他们凭什么选中我?”
根据习惯,当玛丽叫他爱德华时,事情多半不妙。
“亲爱的,你说不定会当个举世瞩目的大使,一个女大使。不管旁人怎样评价,你得承认这事未免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