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一定乱,”星期六早上他便向蒙妮卡提出警告。
“我必须赶在礼拜一上午那几名新手来报到之前,把另外四个病人全部见识一遍。再加上杰森的电话,他说今天下午要过来。”
“别忘了请杰森和布恩,感恩节来吃晚饭。”
“不会忘。”
狄雷尼进书房参照黛安·艾勒比提供的病家地址,草拟一份行程表。周六访贝隆纳和席文生,周日探叶乔安妮和吉哈洛。
他和布恩必须赶回家听双杰森的报告,再方面,周末的下午,一些病人也可能外出不在家。如果一切顺利,狄雷尼可望在星期天晚上整理好所有的档案数据,以便对六名新来的刑警做简报。
布恩小组长抵达时,狄雷尼已计划妥当。万事皆备,唯独天气不美,云层低得迫人,疾雨阵阵,西北风强劲的鞭挞衣角和帽缘。
贝隆纳住在东二十八街。车子吃力的向前驶,雨刷心力交瘁的来回摆动,老爷暖气机和凛列的寒天打着注定吃瘪的败仗。
“我真希望有人来偷掉这部老机器,”小组长埋怨道。
“不过大概连旧货铺都不会要。等我那天中了彩票,绝对换辆新车上路。哎对了,我跟问过贝隆纳的警察谈起,他说出事当晚,姓贝的一直在家里,有他太太作证。这个不在场证明实在不够充分。”
“的确,”狄雷尼赞同。
“查出姓贝的职业了?”
“是的。在西十八街上一家批发屠宰场当经理,他们专门供应上肉和鸡鸭鹅给大餐厅和旅馆。”
“我想起来,”狄雷尼插口道:“感恩节你和贝嘉一道来晚餐吧?我们吃烤鹅。”
“好,先谢谢,不过我得先去问问贝嘉,看她是不是已经有其他什么计划。”
“当然。干脆让她拨个电话给蒙妮卡吧。”
贝隆纳住在第三街转角一幢新起的高楼。两人在二十九街泊好车,顶着风雨走回第三街。大厦管理员告诉他们,贝先生夫妇出去逛街,刚走不到一刻钟。
“倒霉,”回车位途中,埃布尔纳·布恩啐着,“看样子没法称心如意的一竿打尽了。”
“下午再来一趟,”狄雷尼说。
“这种天气,谁也没兴趣全天候的逛街。先去看席文生,他住在三十八街,摩雷山。你对他了解多少?”
“光棍一个。在华尔街一家投资辅导公司做事。凶案发生那晚,他说正在希尔顿参加一个大型餐舞会。有几个来宾记得看见他。不过现场好乱,很容易溜出去,杀了医生,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回去。怎么想都不够清白——对不对?”
“对。全是些松散的结头。你知道海军里面管这些玩意叫什么?爱尔兰帆索。这个案子全是——爱尔兰帆索,乱七八糟,理不出半点头绪。”
席文生住的楼房相当雅致。一、二楼都是长窗,上格还有小气窗,斜坡式的青铜屋顶。正门悬看一盏第凡内的玻璃灯笼。
“钞票,”狄雷尼观察整幢建筑后的评语。
“大概全楼都是这样。”
他的判断全对。发亮的铜质门牌上仅有五个住户的姓名,席文生列在三楼。埃布尔纳·布恩摁下门钮。
“谁?”
“埃布尔纳·布恩,纽约市警局刑事组。是不是席先生?”
“是的。”
“可不可以占你几分钟的时间?”
“你是那个管区的?”
“北曼哈顿。”
“请等一下。”
“多疑的家伙,”埃布尔纳·布恩压低嗓门对狄雷尼说:“他是打电话去问是不是真有我这个人。”
狄雷尼声耸肩。
“他有权。”
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