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重要的不是将来,而是现在,这个现在便已经是十全十美的了。
弗郎西斯·戈登是珍妮·赫德尔森的未婚夫,而珍妮·赫德尔森则是弗郎西斯·戈登的未婚妻,婚期也快决定了,而婚礼则将由可敬的奥加思主教主持,地点在圣·安德鲁教堂,那是幸福的威斯顿城的最大的教堂。
可以确信,这个婚礼将有许多人参加,因为这两家人德高望重;同样可以确信,到那一天,最高兴、最活跃、最热情洋溢的将是小露露,她将给她亲爱的姐姐当傧相。这个小露露还不到十五岁,她完全有权以小卖小。我向你们保证,她是会充分利用这个权利的。她非常好动,脑子也同样动个不停。这个小调皮竟敢拿“爸爸的行星”开玩笑!但是大家对她什么都很原谅,什么都依着她。赫德尔森博士自己就头一个笑起来,并在她的小女孩的鲜艳的脸蛋上吻一下作为唯一的责罚。
赫德尔森博士实际上是个好人,但他很固执,很容易冲动。除了露露,他能允许开些天真无邪的玩笑而外,别人都得尊重他的癖好和习惯。他热中于天文学、气象学的研究,在论证上极为固执己见,对自己的发现或自以为是自己的发现视之如命,所以尽管他实际上对迪安·福赛思抱有友情,却跟这个可怕的对手差点没维持得了友谊。两个猎手在同一个狩猎地打猎,争夺着同一个稀有的动物。由此而产生过多次关系冷淡的后果,如果不是善良的赫德尔森太太息事宁人的干预,加上她的两个女儿和弗郎西斯·戈登对她的和睦事业的大力协助,这种冷淡有可能酿成吵架。这个和平的四重奏小乐队,对拟议中的联姻寄予极大的希望,希望这能减少两人的磨擦。当弗郎西斯和珍妮把两家更紧密地联系起来后,这些雷阵雨会变得不那么频繁,不那么可怕。谁知道呢,这两个天文爱好者或许甚至会衷心携手,协同一致地搞天文研究吧?那样他们就能公平地分享在宇宙空间发现的(如果不是打下来的)猎物了。
想在威斯顿找一座安排得更好的房子是不可能的。赫德尔森博士的房子是最舒适的。这座房子有院子、有花园,还有美丽的树木和绿意盎然的草坪,座落在莫里斯路中段。一楼一底,正面有七扇窗子。屋顶左侧耸立着一个方形的城堡主塔之类的建筑,高达三十米,上面有个带栏杆的平台。平台的一角竖着一根旗杆,每逢星期天和节日,那上面就升起五十一颗星的美利坚合众国国旗。
方塔上的房间是按主人的特殊工作需要布局的。博士的仪器、望远镜和天文望远镜就在那里。除非在晴朗的夜晚,他才把它们搬上平台,因为在那上面他的目光可以在天穹里自由驰骋。在那上面,尽管有赫德尔森太太再三叮嘱,他还是得了最厉害的鼻炎和最有传染性的流行性感冒。
“简直弄得爸爸都要把感冒传染给他的星星们了。”露露小姐老爱这么说道。
博士什么也不听。他有时在冰封雪冻的冬天,冒着摄氏零下七八度的严寒呆在上面,因为这时天宇净无纤尘。
从莫里斯路的天文台可以毫不费劲地辨认出伊丽莎白路的圆塔来。它们相距至多半哩,中间没有一座高建筑物,没有一棵树木挡住视线。
甚至用不着高倍数的望远镜,只要一副小望远镜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呆在圆塔或者方塔上的人来。当然啦,迪安·福赛思有别的事要干,顾不上去看西德尼·赫德尔森,而西德尼·赫德尔森也不会愿意浪费时间去看迪安·福赛思。他们的观察目标要高得多。但弗郎西斯·戈登自然想看看珍妮·赫德尔森是否在平台上,他们的眼睛经常通过望远镜互相交谈,我想这倒没什么害处。
如果想在两座房子之间建立起电报或电话联系,这是很容易的。在方塔和圆塔之间拉根电线,就能将一些十分令人愉快的话语从弗郎西斯·戈登那里传到珍妮·赫德尔森那里,或从珍妮·赫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