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啦?唐诺。”
我说:“我几乎不认得你啦。”
“我自己也不认得啦。我病重的时候轻了不少。大夫不准我吃东西以免体重上升。昏他的头,唐诺你知道我现在多重,只有160磅啦。以前的衣服一件也不能穿了。”
“你看起来很棒。”
“少来!少来这鬼大夫那一套。一定是鬼大夫要你来拍我马屁,又告诉你我心脏不胜负担,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杨大夫那种刚出道的把戏,我要是看不透还能称为侦探呀。我说等你来接我,他就问飞机什么时候到,又对护士说你一到先要见你,都是一派胡言。你把我的业务弄得怎么样了?有赚钱吗?最近我开支太大,公司一定要紧缩每一分开支。你知道所得税征得多凶?我同意爱国,但是全国军备都要靠我来。”
我抓起行李说:“班机10点起飞,我有部计程车在等。”
“计程车!在等?”
“是的。”
“你为什么不早讲。你看你在这里嚼舌头,计程表在那里滴滴滴嘀吃我们钱,我的收支永远不能平衡。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你老以为钞票是树上长出来的,照你乱花的样子看来,你——”
白莎大步跑出房间时,护士伸出她的手说:“再见,柯太太,祝你好运。”
“再见。”白莎没回头,一面回答一面加速在走廊上跑。
我说:“讲好等候不要钱的。”
“喔,”她说,缓下脚步。
我们步下梯,计程车司机代我们装行李。
“机场?”他问。
“机场。”我说。
白莎向后靠在车座上:“区先生的案子怎么样了?”
“结案了。”
“结案了?你把目前我们唯一在手上的案子结案,我还赚什么钱?”
“我们找到她,他付了奖金。”
“喔。”她说。
“我们有了另一件案子。”我说。
“什么案子?”
“还不知道,一位华先生来信,希望今晚我们派人到拉斯维加斯和他见面。”
“有先汇钱来吗?”
“没有。”我答。
“你怎么回他?”
“电告他我会去见他。”
“没要他付定金?”
“没有。我们反正要经过那里,我可以留一晚,并不多花费什么?”
“我知道,但是你本可先向这位花先生要点钱花花——”
“华先生。”
“好,不管他姓什么。他想要什么?”
“他没说。”我从口袋里拿出他的信:“这是他来信。看这信纸的材料,几乎可以代替金属做飞机外壳了。”
她看看那信纸信封说:“我跟你一起耽搁一天见见他。”
“不,你应该休息一、二个星期。”
“胡说,让我自己来接头。”
我什么也没说。
我们在起飞时间15分钟前到达机场。在候机室等候。过不多久,自东来的班机到达。扩音器宣布西行旅客开始登机,白莎和我进入机舱。约有半打过境旅客早在机上未下机。白莎找座位坐下,长叹一声说:“我已经开始饿了。唐诺,跑回去给我买两块巧克力条。”
“不行,没时间了。”
“不要那样,还有两分钟时间。”
“你的表慢了。”
她又叹口气重重靠向符背。靠窗坐的男人转头偷看她一眼。
“你还好吗?”我问。
“还好,两个膝盖不听话,肚子空空,全身像块抹布,鬼大夫把我整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