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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渐渐入戏,恨不得用当年对付袁崇焕的法子来对付陈新甲,这让陈新甲惊骇不已:当替罪羊没这么当的,你皇上牛逼不错,可你再牛通,也得让我有个善终吧……

    陈新甲开始声辩了,他先是小心地为自己辩护,接着就向满朝文武讲出皇上全部的“阴谋诡计”。陈新甲表情凄婉,声泪俱下,活脱脱一个男版祥林嫂。满朝文武被吓傻了:难道皇上竟这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一个王朝的偶像轰然倒塌。

    崇祯这下是真的愤怒了,陈新甲你这是在找死!没看出我刚才是假愤怒吗?虽说我的表演稍微过火了一点,但是戏演到这里了,你也别太计较,说到底我不会真拿你怎么样的。可你倒好,把什么都说出来了,让我真正下不了台,这样一来,我不得不假戏真做,来啊,把陈新甲给我打入死牢。

    崇祯用他最后的愤怒终于维护了一个王朝偶像的尊严。

    死牢里的陈新甲却开始期待皇上雨过天晴。他交代家人用重金贿赂四名喊杀喊得最响的言官。这四名言官也是见钱眼开,受到贿赂之后接二连三地跑到刑部侍郎徐石麟那里,痛陈陈新甲之不可杀的N个理由。

    但是徐石麟却很坚持原则,他给崇祯打报告,准备以陈新甲主持议和的罪名砍了他奶奶的脑袋。崇祯看着这报告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主持议和?陈新甲有什么权力主持议和?这不骂我崇祯找替罪羊吗?后世的史家们知道了这事,还不骂得我狗血喷头?不行不行,换个罪名……

    陈新甲终于死了,罪名与议和无关,而是在他担任兵部尚书期间,“陷边城四,陷腹城七十二,陷亲藩七,从来未有之奇祸。当临敌缺乏,不依期进兵策应,因而失误军机者斩”。

    崇祯长长地抒了口气,却又有些惆怅和迷茫。局面是越来越难以支撑了,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他感受到了一种深刻的孤独。

    也许,人生本来就是孤独的;也许,一切的努力都只是垂死挣扎。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活着就是折腾,就是见证抵达与离去。而最终,他也将离开这个世界、这个王朝,只留下他的名字和他所处的朝代被后世反复提及和品评。

    攻下洛阳杀死福王后,李自成的下一个目标是开封。

    李自成的部队包围了开封城七日七夜,开封眼看不保,可河南巡抚李仙凤却在偃师驻足观望,不敢上前援救。崇祯气得要逮捕这个墙头草,没想到李仙凤的生命力极其脆弱,一夜之间活活吓死,使得崇祯逮捕未遂。

    为了解围,崇祯任命了一个叫丁启睿的陕西官员为督师,节制陕西、河南、四川、湖广、河北五省军队,火速赶往开封。可丁启睿从陕西潼关出发,却不敢进入河南,而是跑到湖广去了,湖广巡抚汪承诏一看吓坏了:知道的都明白你这是不请自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汪承诏把你招来的呢,赶紧走赶紧走,免得皇上到时候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当不起。丁启睿赖着不走,汪承诏就把汉、津一带的大小渡船都藏起来,不给丁启睿使用,丁启睿带着大队人马徘徊了三天,竟硬生生无法入楚。没有办法,他只能往河南方向去。可走到河南省界附近,他听说张献忠在光山、固始一带活动,人马也不多,就决定此生以对付张献忠为己任。反正皇上叫他剿豫贼又没说是哪个豫贼。剿李自成是剿,剿张献忠也是剿。既然碰上了,那就先剿张献忠再说。于是丁启睿开始行使督师之职,命令在南阳的左良玉赶赴麻城,以对付张献忠。可怜开封守军天天跑到丁启睿面前哭,求他赶快增援开封,可丁启睿却总是苦口婆心地跟那些报急信的守兵说: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仗要一个一个地打,等我消灭了张献忠再说吧。

    面对这样的活宝,崇祯简直是要无语了。大明之怪现象他见得也不算少,但怪到如此匪夷所思的程度,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大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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