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恶意,实是仰慕已久。”
“我知道,你对我有爱慕之情,因为你是我那郎君的替身。”
女人心平气和地回答道。
赵行德有点像自言自语似的重复道:
“是啊,我对你有爱慕之情,因为我是另一个人的替身。此乃天意,若非如此,我何以从那繁花似锦的富贵地、温柔乡来到这茫茫大漠之上呢?”
赵行德此时此刻真是这样想的。他内心深处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个回鹘女人的悲哀。
“你还是要走吗?”
“军令如山,不得不走。”
“还会回来吗?”
“一年之内,必定回来。”
“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你已说过一定要回来,你能起誓吗?”
最后,女人含泪问道。行德点了点头,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掉转身,大步走出屋去。出得门来,他才感到浑身无力,两支脚像踩在棉花堆里一样。
第二天早晨,赵行德来到朱王礼的住所。朱王礼以为行德是专门来登门告辞的,他对行德说道:
“命中注定,我们俩要死在一起,早点回来。我们还要在一起打一次大仗,最后死得只剩我们两个人。如果打赢了,莫忘了立碑的事哦。”
朱王礼对赵行德开玩笑地说道,听起来好像他对此次大决战的激烈程度还不太满意似的。
“行德此来,一是向大人辞行,二是有一件事要拜托大人,恳请大人鼎力相助。”
赵行德已经没有时间仔细斟酌,干脆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行德脸上此时的表情使人感到事关重大,而且迫在眉睫。
“什么事,尽管直说。”
朱王礼正色说道。
“有一个回鹘的王族之女藏匿在一处民宅之中,想请大人全力保护。”
“女人?”
朱王礼露出诧异的神情,两只眼睛闪闪发光。他接着问道:
“女人在哪里?”
“她并非一般的女人,她是王族之女,金枝玉叶。”
“王族之女有什么不同?早点带我去见她。”
朱王礼说着就站了起来。赵行德赶快改换了口气继续说道: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也有与我们一样的汉人血统,也会说汉语。”
“女人就是女人,女人还能有什么别的作用?”
听到他说出这等话来,赵行德感到后悔了。他板起脸,阴森森地说道:
“大人万万不可心存非分之想,一旦与那个女人有染,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
朱王礼显然不相信赵行德的话。
“为什么会必死无疑呢?”
“大人来西域时日非短,难道不曾听说,与回鹘女人行那苟且之事有损阳寿。”
“早死几日,又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这种死法却不似战死疆场那么痛快。搞到最后是精髓枯竭、形销骨化,萎缩而死。”
朱王礼不说话了,脸上是一副半信半疑的神色。
“依你说来,还是不见那个回鹘女人为好罗?”
过了一会,他又改口说道:
“不过还是见见吧,见见也好。”
赵行德将朱王礼带到回鹘女人藏身的小屋里。女人听脚步声知道是行德带人进来,连忙从洞里出来。朱王礼一进门就见到回鹘女子一人站在屋里,他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口里不住地喃喃自语道:
“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从今之后就是这个人来保护我吗?”
女人突然开口问道。听到这话之后,朱王礼反而变得犹豫起来,他后退了两步,一转身向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