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谷的开口朝向南方,靠著圆形的山丘,那也是北方山脉的最后起伏。草地的边缘因为去年留下的枯草而起伏不平,今年刚冒出来的新芽则显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
在靠近河岸的地方,荆棘长得十分茂盛,什夜之前两小时左右,他们就在附近扎营。众人在谷地中点燃了营火,坐在一株茂密的山楂树下,这棵树虽然经历了不少岁月,但每个枝干依旧十分硬朗,上面几乎都长满了花苞。
他们安排好了守卫,每一班有两个人。其他人在用过晚餐之后,用斗篷盖住身体,开始睡觉。哈比人躲在角落,躺在一堆蕨类植物铺出来的床垫上。梅里觉得昏昏欲睡,但皮聘却似乎显得精神旺盛,他不停地翻来覆去,让那些蕨类被压得发出怪声。
「怎么搞的?」梅里问道:「你躺在蚂蚁窝上吗?」
「不是,」皮聘说:「但我觉得不舒服,不知道我已经有多久没在床上睡过觉了?」
梅里打了个哈欠。「你自己用手算!」他说:「你一定知道我们离开罗瑞安有多久了。」
「喔,你说那个啊!」皮聘说:「我指的是卧室里面一张真正的床。」
「好吧,那就算是瑞文戴尔罗,」梅里说。「管那么多干嘛啊,今天晚上在哪我都睡得著。」
「梅里,那是你运气好啊,」皮聘停了片刻,柔声说。「载你的是甘道夫。」
「那又怎么样?」
「你有没有从他口中,获得任何的消息或情报?」
「多得很,比平常要多很多。不过,其实你也都听到了;我们又没有小声讲话,你也刚好在附近。如果他愿意载你,你又觉得可以从他口中弄出更多消息,那么明天可以换你跟他走。」
「真的吗?太好了!他嘴还是很紧吧?一点都没变。」
「没错!」梅里稍稍清醒了一些,开始担忧到底是什么让伙伴辗转反侧。
「他似乎成长了些,他可以同时更体贴,又更警觉;他变了,但我们还没有机会了解到底变了多少。你想想上次我们对付萨鲁曼的状况!萨鲁曼以前是甘道夫的上级长官,他可是议会议长,管那是什么意思。他曾经是白袍萨鲁曼,但现在白袍的称号被甘道夫继承了。萨鲁曼听话的过来,让人夺走他的手杖,最后也听话乖乖地离开了!」
「好吧,如果甘道夫真的改变了,那我看他更是守口如瓶了,」皮聘争辩道:「特别是──那个玻璃珠。他似乎很高兴可以拿到这东西。他已经知道了一些有关它的事情。但他有没有告诉我们?没有,一个字也没有。是我把它捡起来,免得它掉进水池里面。[HTH]来,小朋友,交给我──就这样而已。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那感觉起来好沉重。」皮聘的声音越变越低,彷佛在和自己说话。
「醒醒吧!」梅里说:「原来你就是挂心著这个东西啊?皮聘老友,别忘记吉尔多所说的话,山姆最爱引用的那句:不要插手巫师的事务,他们心机深沈,易动怒。」
「可是,我们过去好几个月的生活,几乎都和巫师密不可分,」皮聘说:「除了分享危险之外,我也应该有资格可以获得一些情报吧!我想要看看那个水晶球。」
「快去睡觉!」梅里说:「你迟早会知道消息的。亲爱的皮聘,在好奇心方面,图克家的人从来没胜过烈酒鹿家的人,但是,我请问你,这时机是正确的吗?」
「好嘛!就算告诉你我只是想看看那水晶球,应该也无伤吧?我知道甘道夫抱得死紧,好像母鸡孵蛋一样,我拿不到它。但你也只会告诉我拿不到所以去睡觉!这也没屁用啊!」
「啧!不然我该说什么?」梅里说:「真遗憾,皮聘,你一定得等到早上了。在吃完早餐之后我应该会跟你一样好奇,我也会尽量帮忙你套巫师的话。但我现在实在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