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水已逐渐凉了,花语人却还是泡在水盆里,她实在不想起来。
露出水面的双肩肌肉,嫩得就好像千山峰顶上出产的水蜜桃般,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的左手臂上,有一朵菊花,在水中看来,就宛如是真的。
飘浮在水面上的长发,随波荡漾,就仿佛湖面上的柳枝般,令人忍不住的想去摸它。
她的脸上没有化妆,双颊却红得仿佛冬天里的娇阳,她的睫毛弯而长,眼睛亮而深。
她几乎是美得毫无暇疵,美得令人不敢去侵犯她,可是她的睫毛处,却始终带着一抹无奈。
吃过晚饭后,她只休息大约半个时辰,就吩咐婢女准备水盆和热水,然后就泡在水盆里,直到婢女来说载老有事相见,她才懒洋洋的离开水盆。
等她穿好衣服,走人客厅时,载思手上的酒,已是第四杯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花语人带着笑说。
"来访时间不当,该道歉的是我。"
花语人笑笑:"请坐。"
载思一坐好,花语人接着又说:"载老前辈来是——""没什么。"载思说:"只是来探望探望,看看你是否还有什么需要?""没什么。"花语人说:"王府里应有尽有,我用都来不及,怎么会还有需要呢?"载思打了个哈哈,举杯又喝了一口,才开口:"花大小姐是否会听过你娘提起过你小时候的事?""娘时常提起过。"
"不知是否能说给我听?"
"可以,当然可以。"花语人缓缓的说:"我是一岁时,在问心涯下的花丛里被娘捡到的。""然后呢?"
"娘说我当时是被一条沾满血的包巾包着,怀里还塞着一块留有血字的布。""你可曾看过那块布?"
"没有。"花语人说:"娘说那上面沾了太多血腥气,看了不好。""她的顾虑是对的。"载思说:"你是否记得,在你小时候,她会抱着你去看过病,或者……或者找人用针在你身上刺?"花语人侧头想了想。"没有。"
"我现在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误会和见怪。"载思说。
"不会。"花语人一笑:"请说。"
"你身上是否有什么胎记?"载思盯着她:"或是有什么记号?"花语人这才松了口气,她笑了笑:"有。"
"是胎记?"
"不是。"花语人说:"是一朵菊花。"
"菊花。"载思说:"敢问在什么地方?"
"左手。"花语人说:"左手臂上。"
"左手臂上?"载思又问:"是什么颜色?"
"黄色的。"
"黄色的菊花?载思喃喃的说:"一朵黄色的菊花。""载老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