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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会涌上来,让她喉咙哽咽、泪水盈眶。

    每天早晨,莱拉跟着塔里克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钥匙在他腰上的扣环上叮当作响,一瓶喷雾玻璃窗清洁剂在他的牛仔裤的裤耳上晃来荡去。莱拉提着一个水桶,桶里放着抹布、消毒液、马桶刷和梳妆台的喷蜡。阿兹莎紧紧跟在后面,一只手拿着拖把,一只手拿着一个填充了大豆的布娃娃,那是玛丽雅姆做给她的。察尔迈伊总是落后几步,神情抑郁、不情不愿地走在他们后面。

    莱拉吸尘,铺床,抹去灰尘。塔里克清洗浴室的洗脸盆和浴缸,擦马桶,拖亚麻油地板。他把干净的浴巾、小瓶的洗发水和杏仁味的香皂放在浴室的架子上。阿兹莎主动要求给玻璃窗喷清洁剂,并将其擦净。她干活的时候,布娃娃总是放在身边不远的地方。结婚之后几天,莱拉跟阿兹莎说了关于塔里克的事情。莱拉觉得阿兹莎和塔里克之间的关系很奇怪,甚至让人不安。他们两人已经心有灵犀。他还没有开口,她已经把他想要的东西递过去。吃晚饭的时候,他们朝对方露出笑脸,仿佛他们根本不是陌生人,而是失散多年之后重逢的老友。

    莱拉把真相说出来的时候,阿兹莎心事重重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喜欢他。”

    “他爱你。”

    “他说的吗?”

    “他用不着说出口,阿兹莎。”

    “把剩下的都告诉我,妈妈。你说我才知道。”

    莱拉说了。

    “你父亲是一个好人。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万一他离开呢?”

    “他永远不会离开。看着我,阿兹莎。你父亲永远不会伤害你,他永远不会离开。”

    阿兹莎如释重负的神情让菜拉心碎。

    塔里克给察尔迈伊买了一只木马,给他做了一辆玩具汽车。他从一个狱友那儿学会了用纸张做动物,所以他折了无数张纸,把它们剪开,给察尔迈伊做了许多狮子、袋鼠、马儿和羽毛丰满的鸟儿。但察尔迈伊对他这些套近乎的行为一概不理,有时候还会大发脾气。

    “你是一头驴!”他大声说,“我不要你的玩具!”

    “察尔迈伊!”莱拉呵斥他。

    “没关系,”塔里克说,“莱拉,没关系啦,随他去。”

    “你不是我亲爱的爸爸!我真正的亲爱的爸爸去旅游了,等他回来,他就会揍你!你逃不掉的,因为他有两条腿,你只有一条!”

    夜里,莱拉将察尔迈伊抱在胸前,和他一起背诵驱赶巴巴鲁的经文。他若问起来,她会再次对他撒谎,说他亲爱的爸爸走掉了,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她讨厌这件任务,憎恨自己这样欺骗一个孩子。

    莱拉知道她将会一次又一次地说出这个可耻的谎言。她别无选择,因为当察尔迈伊从秋千上跳下来,当他从午睡中醒过来,他会问起这个问题,直到他年纪大得能够自己系鞋带,能够自己走路去上学,他还将会问起这个问题,她将不得不一再重复这个谎言。

    莱拉知道,终有一天,这些问题将会消失。察尔迈伊将会慢慢地不再寻思他的父亲为什么要抛弃他。他将再也不会在红绿灯下面见到他的父亲,再也不会误认为那些在马路上走动或者在前门敞开的茶馆中喝茶的驼背老人是他的父亲。总有一天,当他沿着一条弯曲的河流散步,或者望着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时,他将会吃惊地发现,父亲的失踪已经不再是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它完全变成别的东西,某种不再那么刺痛的东西。像某种传说。某种被崇敬、被神化的东西。

    莱拉在穆里的生活很幸福。但这种幸福来之不易。它并非是一种没有代价的幸福。

    下班之后,塔里克会带莱拉和两个孩子去摩尔街。街道两旁是一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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