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难以想象怎么用嘴发出这种声音,像是失去了控制的僵尸一样,他扭小音量,看着在一旁失神的范启泽。
回家以后,林孟一脸铁青地坐在摇椅上,见林涵回来,连忙问道:“你看出什么了,怎么带他来这里?”
林涵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自己能力不够只是看出他像是着了什么道,血腥味道挺重,没有好事。
林孟没了茶壶,心头痒痒地像是少了什么,林涵的说法又让他心火上升,这个小子要是再不努力,黑家就得后继无人了。
手上四处找找,操过一条大毛竹水烟点燃了呼噜呼噜吸起来,吸了几口,开始教训儿子:“你知道我们黑家为什么要背井离乡出来吗?当年在濮市水面上,几个不晓得我们的本事,要不是一时技不如人,怎么会跑来这里!想当年……”
林涵脑子一片空白,老爹又开始痛诉革命家史了,这话快听得耳朵长老茧了,按照经验,再过几分钟,才能进入正题。
“你啊,不务正业,成天瞎跑,也不见有什么好的!唉,黑家差不多了啊!”
听到这个片尾曲,林涵从刚才的神游中转过神来,想知道实际性的问题。
“那个人是沾上了恶咒,具体是什么我一时不清楚,这种巫咒像是我们那边的手法,不过却并不是直接对他,可从味道上来说,险恶之极。”
林涵被老爹这几句话唬得后背鸡皮疙瘩直长,范启泽怎么会沾上这种东西?
“你从来就是看不起我的那些玩意,总想着做什么福尔毛丝,真是要不得!”
“总之,你离他远点,他指望不上你,你也别指望能帮上他什么。就这样,明天你别去上那个什么班了,留在家!”
“那为什么要让他找心理医生啊?”
“这个和让得了癌症的人喝止痛药一样,至少不会崩溃。”
林孟死命地吸着烟,没再发话,林涵看了看窝在一角的长绒棉,过去抚摸着它的毛,呆坐在一边,一时间,黑家小院一片安静,单剩下长绒棉有点委屈的哼哼声。
范启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头顶亮白的天花板像是电影银幕一样,反复演着那条血迹斑斑的小巷还有舞池中那个魅影一样的女子。
范启泽侧过身子,开始数羊,到987只的时候,终于睡着了。
在梦里,发现自己站在空荡荡的河床上,不过水已经漫过了那些枯黄的草地,波浪轻抚着自己的身子,河风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微妙地转动,围绕在自己身旁。
远处的铁路桥上站着一个身穿白纱的新娘——明敏,在铁路上轻巧地跳跃,欢笑传了两公里送到范启泽的耳中。
这样就挺好,结婚也挺好,不是吗?
可梦境总是不甚完美,河中出现了那个妖艳的女子,慢慢地露出水面,水妖一般赤裸着身体,白晃晃地立在不远处,唇上的色彩还是那么鲜艳,漂亮的眼睛让整条河水的波光都黯然失色。
她站在水的中央,露出笑容,小指勾着,让范启泽靠近。范启泽缓缓走过去,牵上了她的手,一同沉入水中,在水中绚烂的光线下,女人牵着他的手,作出一个刺杀的动作,刺向自己的胸口。
女人胸前涌出鲜血,染红了大片河水,那双眼睛瞬间变成了灰白,诡异地看着范启泽。就这样纠结着,往深处沉下去,而明敏在远处惊呼着,却无能为力地看着范启泽沉入水底,不见了踪影。
范启泽突然惊醒,猛地坐起来,大口的吸着气,自己像是真的刚从水中出来一样,全身已经被汗浸透了。
而后,范启泽看了一晚上的电视购物广告,一直撑到天亮。
到了医院,心理医生草草地问了一些情况,然后迫不及待地让范启泽睡上躺椅,开始催眠工作,他也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