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显示了范启泽醒来的那片草场,干河滩的一块地方乱草已经伏倒,四周洒满了血迹,不过还是没有尸体,警戒线里面空荡荡的,却比有横尸的场景更为恐怖。
看着那个画面,范启泽猛地站起身来,冲向门口,林涵忙结了帐跟上。
走到门口发现范启泽坐在台阶上,两眼发直。见了林涵,范启泽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拼命摇晃着,嘴上不住喊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我那两段遗失了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涵被晃得头发晕,一把止住范启泽,将他拉往车里,靠近汽车,范启泽止住了脚步,不安地看着车窗里面。
“那狗还在么?”
“不在,今天长绒棉跟我爸一起呆着,放心上车吧!”
范启泽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上了车,在林涵发动车子之前,用一种怪异的冷静语调问道:“你爸,应该比你还老资格吧?”
林涵知道这话里带着什么意思,只是自己并不想带着这么一个人去找自己的爸爸——林孟。
可范启泽却没有打算和林涵做什么商量,催着打火上路,说是去看看伯父。
林涵瘪了瘪嘴巴,将车开动,往自己家方向驶去。
一路上范启泽将广播开得挺大,专找那些新闻台听着,期待出现公园边的小巷或者芨芨滩村的河滩的新闻,同时却又怕得要命。
看着范启泽小心翼翼听着广播的样子,林涵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范启泽身上肯定有什么事,他遮遮掩掩,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林涵家在城郊一处僻静地段,林孟极为老派地修了一座院子,过着逗鱼种花的日子,长绒棉呆在他脚下,大口地哈着气,一丝不苟地看着老爷子的摇椅吱呀吱呀地摆动着。
范启泽提溜着买来的烟酒糖茶和黄金搭档,赶在林涵头里往院子里面走去,心情急切如同百爪挠心,一时间忘了长绒棉的存在。
长绒棉猛地站起身来,鲜有地露出自己锋利的犬牙,冲着大门吼叫起来。这几声吼叫像是打雷一样,一百六十多斤的庞大躯体甩了甩毛,警惕地等着让它不安的人。
林孟从摇椅上站起身子,手上的紫砂壶却莫名地断了把,呯地掉到了地上,碎得干脆利落。
范启泽被这几声狗叫震住,停了下来,慢慢退到林涵身后,等他去打开大门。
长绒棉呲着牙等了一会,发现开门的居然是林涵,连忙摇了摇尾巴,然后继续保持着警觉状态。
“林涵,来客人了么?”
林孟心痛地看着地上茶壶碎片,手上还拿着那个剩下的壶把儿,这不是个好兆头,像是来了个巨大的扫把星。
“爹,给你引荐一下,这就是GOV公司的范经理,我现在在他手下上班。”
林孟喝开了大狗,等着客人进门。
范启泽探头看长绒棉识趣地躲去了墙角,才放心地拎着东西进了院子。
礼数上应该得恭维一下主人的品味,可四下一看,范启泽有点傻眼,养的鸟是乌鸦,而花草是猪笼草和躲在暗处的鬼笔蕈,再仔细看看花盆,更是有点眼熟——骨灰盒。
范启泽不知道该怎么说恭维话了,只好将礼物胡乱的摆在桌上,束手束脚地站在一旁。
林孟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俊俏的男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停在范启泽黑云笼罩的天灵盖上,这不是一般人——这是非常麻烦的人!
林涵招呼范启泽坐下,林孟却一把拦住,开宗明义地说:“您最近挺背的吧,不知今天到此有何贵干啊?”
只见林孟的打扮也颇为奇特,这一身要是上了街回头率基本上超过百分百,他缠了黑布,算是苗人打扮,下面却又穿着老头衫和大裤衩,看来林涵的穿着于他真是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