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启泽本来也是精于此道,干脆也就着酒劲一气摆动,晃进了人群。
面前晃过无数个人面,在闪烁的灯光下时隐时现,迷乱不已,范启泽沉没在这个有点痛苦的欢乐中,躲开那一场酒事。
一张女人脸突然出现,紧盯着范启泽,随着他的转动而始终浮现在眼前。与其这张脸漂亮,不如说有点妖魅,在彩妆下面让范启泽一时没法判断。好像很熟悉,却怎么也没法想起来,范启泽停下自己实际上早就变形了的舞步,傻站在舞池中间,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女人。
那是一双迷人的眼睛,不过却深得让人没法控制而掉落在里面,说不上是一种幽怨还是什么,甚至带着一丝恨意,就在不远的地方,和你对视。
范启泽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这样对视实在是显得过分失礼,可那女人却不回避,只是火辣辣地看着自己。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像是过了很久,到那女人后退几步消失在人群中,范启泽才算回过神来,往包厢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跳舞让酒精释放得更加充分,还没有回到包厢就快撑不住,眼皮重得不行,脚下的地毯像是越来越厚了,最后范启泽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前面发了一会呆,便舒舒服服地躺倒在走廊上,头顶的灯像太阳一样照着,让人舒服,不一会就睡着了。
而下了班的林涵走出大楼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身影,那个没了新郎的明敏,她正坐在花坛前面,换了一件小巧的衣服,这朵大麻花一下子成了小麻花,不过依然有着可人的油光外表,以及漂亮的线条。
看到了林涵,明敏站起来,走上前来问道:“今天你又过来办事么?”
“不,从今天开始,我是这里的新员工了,为期两个月。”林涵客气地回答了问题,慢慢的往车场走去,然后又背对着明敏问了一句:“你还在等他?可能等不到了,他一早就出去了。”
听到林涵居然认识范启泽,明敏十分奇怪,于是林涵解释了一番,说自己现在理论上已经是范启泽的下属。
“这样的话,你能再送我回去吗?”明敏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林涵,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看样子真的没法等到范启泽了。
林涵犹豫了一会,才答应下来,鉴于中午的失误,林涵先上车稳住了长绒棉,然后再让明敏上车。
明敏见了长绒棉却欢喜得不得了,一把抱住这头巨犬,使劲抚摸着长绒棉厚实的皮毛。
“这狗叫什么,真好玩!”
“长绒棉,我去新疆做事的时候捡到的,那时候正收棉花呢,就有了这名字。”
明敏对这特别的名字也毫不客气地夸奖一番,弄得林涵和长绒棉一齐“咕”了一声,算作是得意。
这姑娘和长绒棉还真投缘。明敏要请林涵吃饭,又将车引到了午餐的那个地方。林涵看了看这个中午刚过的饭店,心头嘀咕着:“还真是快要结婚的主儿,口味惊人地相似啊。”
明敏点了和中午差不多的菜,一边却还担心着呆在车里的长绒棉会不会饿。
林涵看着这个小麻花,还真是个单纯的主儿。明敏述说着和范启泽在这里相遇到成为男女朋友的过程,范启泽是个风流倜傥的家伙,自然把这个小姑娘迷倒,可是婚礼当天却又逃脱,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什么还没有准备好,是还没有玩够吧,林涵往嘴里塞着东西,心中暗想。
头顶上的灯光还在照耀着自己的脸庞,而且越来越烫,范启泽像是睡了很久一样,酒精的作用好像全然不见了,心想——难道睡走廊还有这般神奇的功效?
眼睛一睁开,才发现照在自己脸上的不是那盏灯而是火辣辣的太阳,身下不是软绵绵的地毯,而是厚厚的草丛。
这里是哪儿?范启泽揉着脖子站起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