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抓住贝基的手,当雷解释我的孩子们在哪里时,血一下子涌上脑门,那疼痛更剧烈了。我觉得又要晕过去了,但我用意志力挺住了。孩子们一定筋疲力尽了,他们走了几个小时。弗雷迪会哭起来,比利会拖着脚步抱怨,贾兹呢?她会一言不发,试图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会为我担心。她见到我的最后一幕是她的父亲揪住我的脑袋砸向散热器。
雷关掉警笛时我松了一口气。如果罗伯特听到了声音,他就会知道我们已经找到了他。我要先到他身边去。
雷把车开上一座陡峭的山丘,经过一座已经荒废了的大型旧堡垒,闪烁的灯光让经过的寥寥几个路人和几辆车子上的人都对我们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把车停在一段狭窄的人行道旁。“贝基,”他说道,“你就跟奥莉维亚待在车上吧。让汤姆和我来处理这件事。”
绝不可能。
“我也要去!”我说道,祈祷着他们不要把我锁在车后座上。
汤姆转过身来看着我,露出同情的表情,但很严肃。“奥莉维亚,你的孩子们还需要你,你可以跟来。但重要的是你要蹲下,不被发现。如果他看到了你,那一切可能就都完了,你明白吗?”
我同意了,不知道看到孩子们时还能不能遵守承诺。
雷早已经跑着横穿过了那片土地。
“雷在干什么?”我低声急切地问道,担心罗伯特听到我的声音。
“他要去看一下能不能看到罗伯特。别担心,如果情况危急,他是不会靠近的。”
我们沿着小路往前赶,尽力盯着前面的雷。地面很不平坦,亮黄色的金雀花和粉紫色天竺葵想要向这条狭窄的小径发起进攻。我要注意着脚下,以防被绊倒,但我不想让自己的视线离开雷。突然他蹲下身子,转身举起一只手,示意我们要小心。我看不到罗伯特,但知道雷可以看见。雷用手势让我们蹲下去,特别是汤姆,他比我们所有人都高。我们弯腰屈膝,安静地往前走。
我萌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觉得可以和贾兹感应交流。我一直认为心灵感应是一种技巧,一种亟待被发现的能力,现在我要竭尽全力试一下。
贾兹,亲爱的,你能听到吗?我在脑海里重复说道。趴到地上,贾兹,让男孩子们都趴到地上,你们紧紧地抱在一起,手脚都抱到一起,让他无法将你们分开,这样他就没那么容易得手。就这么做,贾兹。现在就做,甜心。
我们靠近雷,终于看见罗伯特和孩子们就在我们下方。我松了一口气,吞声暗泣他们都还活着。罗伯特站着,但贾兹已经趴到了地上,可能是走得筋疲力尽了,她正倾身向前,头向下低着。弗雷迪想要依偎到她身旁,她没有抬头看,伸出一只手臂把他抱住。比利站着,盯着他的父亲,但我离得太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想他一定感到十分困惑。
四周很安静,我试图把各种声音分离开来,这样或许就能听见孩子们的声音了。悬崖下海浪一阵阵拍打着岩石的声音和蛎鹬尖锐刺耳的叫声盖过了我正在留神倾听的声音。但我可以模模糊糊地听见比利因为要强忍住不哭出来而发出的哽咽声,还有他的姐姐发出的“嘘——嘘”声。或许这都是我想象出来的。
接着我听到了罗伯特低沉的咆哮声,比较清晰,因为他正对着我们。吹过的风带走了一部分他的说话声,但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站起来,贾丝明,把弗雷迪扶起来。”我可以从他手上的动作看出他想让她做什么。他要贾兹扶着弗雷迪,因为他没法同时扶住三个人。但贾兹没有动,她把弗雷迪拉到身边,并不像我在思想里祈求她做的那样,但也让罗伯特变得难以下手。
汤姆和雷低声耳语,商量着准备采取行动。罗伯特在很远的地方,如果他们现在冲向他,他还是有时间抓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