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和我秘密制订了我的逃跑计划。我看穿了罗伯特谋划的要把我紧紧绑在他身边的每一个阴谋,也知道了他用来密切监视我一举一动的所有方法。我不能忽视他的全面计划中的任何一个部分,我不能冒险。有时候我必须让他觉得我看起来傻乎乎的,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不得不听之任之,否则他就会变本加厉。
他的第一个把戏是从学校下手,这个招数非常成功,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用。他答应我要去接孩子们,最后却没有去,就把孩子们丢在学校里,让他们觉得妈妈把他们给忘了。他把家里的固定电话转接到他的手机上,所以学校打电话来告知孩子们在等着被接回去时,他就可以拦截那个电话,故意不接。学校会认为我已经出了门,把孩子们给忘了,或者认为我可能没办法接听电话,于是他们就不得不打电话给罗伯特,告诉他我没有去接孩子。
发生过一次之后,我就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但我有什么选择?如果我不顾一切地去了学校,他就会知道我明白了他玩的把戏,转而想出更可怕的招数来。孩子们是安全的,我很肯定他最后会去接他们,扮演起一个关心孩子的父亲和努力应对精神有点不正常的妻子的丈夫角色。
我非常清楚他会怎么玩,他会急匆匆跑到学校去跟老师道歉,故意表现得十分担忧,结结巴巴地说话,故意让别人认为我把自己的孩子们都给忘了,或者我有什么问题:酗酒、吸毒或是有点精神不正常。
他告诉娜汀·斯托克斯——学校的校长——他以后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确认我记得去接孩子们,他会尽力确保这种事不再发生。他试图让我觉得我是出了问题的那个人,如果不是苏菲,我可能已经觉得他是对的。他会让我产生一阵子虚假的安全感,故意跟我说我做得很好,让我变得混乱,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是否正常,然后他会故技重施。
我知道他跟其他几个孩子的母亲交代过,让她们留心一下,以防我来接孩子的时候迷了路,或者我没有把三个孩子都接走,而是只接走了两个。他让我陷入艰难的处境。要不是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我可能都不会知道这件事。他选的女人中有一个天生恶毒——所有女人都能辨别出这种人,但少有男人能做到。他所交代过的其他几位母亲即便有点怀疑,也都会用同情心来对我,而那个恶毒的女人等不及要冷嘲热讽,并用微微隐藏在甜言蜜语之中的古怪话语来摧毁我,虽然她会对我微笑,眼中却难以掩饰地透露出对别人显而易见的衰败表现出的愉悦光芒。
但我还是要配合他,即便是在他提出要我使用厨房墙壁上那张可怕的日程表时,我还赞同地说这是一个好主意。哪怕一个傻瓜都看得出来那张日程表不是为了提醒我该做什么,而是用来控制我的,这样如果罗伯特不打招呼就回到家里——有时候他喜欢通过这种方式来给我“惊喜”——他就可以确切地知道我身在何处。当他在电话上按下1471查看最后打进电话来的人是谁的时候,他要确定我保留了每一个通话记录。否则,他就会产生怀疑。
还有那些摄像头。他把它们藏得很隐蔽,但还不够好。我一直都极度厌恶家务活,但还是做了,毕竟这是我分内的工作,而且我还做得很好。如果说我必须得生活在牢笼之中,那从方方面面来说这都是一个镀金的笼子。我的生活相对比较奢华,但没有自由,所以一旦我觉得自己要哭出来的时候,就会四肢跪地擦拭厨房的地板。如果静静坐着什么也不做,说真的,如果房间够干净,我就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我就会笼罩在一种沮丧和绝望的情绪之中,所以我就会立刻开始认真地擦拭那些家具。我对这座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缝隙都非常熟悉,也就是说这四面墙之内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秘密,甚至包括那间他锁起来的心爱的书房。但我再一次装傻扮痴,让他继续玩他的游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