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又如何区别?总而言之,即指人脑中到底有哪一部分,是理论上不能在电脑中以程序设计的?这一类科技模型的出现,更加速了研究进展,自是毋庸置疑。人体神经系统的研究——即电子神经脉冲(electrierveimpubses)学——若无电子研究的推动,能有什么成就?不过追根究底,这些类比都属于“还原简化”’(redUCtiorllst)的观点。将来有一天在后人看来,恐怕正如今之视昔,就好像18世纪用一组杠杆形容人体行动般的粗浅简陋。
某些类比,的确有助于特定模式的建立。但是出了这个范畴,科学家个人的人生经验,难免就会影响他们观照自然的途径了。我们这个世纪——借用某位科学家回顾另一位科学家一生时所言——是一个“渐进与骤变同时渗透人类经验”的世纪(SteveJones,1992,p.12)。既然如此,科学当然也难逃此“劫”。
在19世纪资产阶级进步与改造的时代,科学的范例(paradigm)是由连续与渐进所掌握,不论自然的动力为何,它都不可以擅自跃动。地表上的地质变迁及生命演进,都非惊天动地地阔步迈进,而是一小步一小步地逐级改变。甚至那看来似乎极为遥远的未来,那可以想见的宇宙末日,也将是逐渐缓慢地结束。根据热力学(thermodynamics)的第二定律,一点一点地,虽然感觉不到,却最终不可避免,“能”将转化成“热”,即‘宇宙热死”论(heatdeathoftheuniverse)。但20世纪科学的世界观,却发展出一个全然不同的画面来。
根据这项新观点,我们宇宙的诞生,是源自1500万年以前的一场超级大爆炸。而且根据本书写作时的天体推论,这个宇宙消灭之时,也必然以同样一种轰轰烈烈的形式灭亡。在这个宇宙里,星球的生命史,包括众多行星的历史在内,也如宇宙一般,充斥着大洪水般惊天动地的大混乱:新星(nova)、超级新星(supernova)、大红巨星、白矮星、黑洞等各式各样的名堂——凡此种种,回到20年代以前,最多只被归类于周边性的天文现象。长久以来,多数地质学家都抗拒地块大规模侧向移动的说法,如在整个地球历史中,大陆曾在地表向四处漂流,虽然此中的证据非常多。他们反对的理由,多是基于意识立场,从“陆块漂流说”的主将韦格内(AlfredWegener),所遭遇的争议可知。反对者认为绝不可能,因为根本没有造成这种移动的地质物理机制存在。但是他们这种说法,就实际证据而言,正如凯尔文(LordKelvin)曾于19世纪主张,当时地质学者提出的地球时间表必然有误一般,至多只是一种先验性的假设。因为根据当时的物理知识,将地球年龄估算得远比地质学所需要的年代为年轻。但是自从60年代开始,以往难以想象的臆说,却成为地质学崇奉的常识正统,即全球性的移动,有时甚至有巨型板块快速漂移发生——“板块构造学”(plateteics)之说。
更重要的是,也许是自从60年代以来的“直接大灾难说”,通过古生物学,重回地质学与进化理论之门。这一次,这似乎“初逢乍见”的新证据,其实早已为人熟悉,每个小孩子都知道,恐龙于白垩纪时期在地球上灭种绝迹。因为在过去,达尔文的教诲如此深入人心,人们都依他所说,把生物进化视为一种缓慢细微的渐进过程,延续在整个地质历史之中,而非某种大变动(或创造)的突然结果。以至于如恐龙灭种,这种显然属于生物大灾变的现象,很少引起人的注意。反正地质的时间表一定够长,足供任何可见的演变结果发生。因此说起来,在人类历史遭此巨变的时代,进化间断的现象再度受到注目,也就不足为奇了。我们还可更进一步指出,在本书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