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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死?”我记得当时真是伤透脑筋。不过,幸好我打从高中时代就对“笑容古拙”的奈良飞鸟寺佛像与和辻哲郎[和辻哲郎(WatsujiTetsuro,1889-1960)日本近代唯心主义哲学家、伦理学家]的世界很感兴趣。对于忙碌的周刊记者来说,搜集这些相关资料也算是忙里偷闲。至于《两个声音》(第四篇),我特地去请教了号称在“野鸟叫声”的录音技术方面首屈一指的NHK制作人。

    第一篇《刹车》连载了八周,结束后紧接着就开始连载《犯罪广告》,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前一个故事刚进入尾声,清张先生的日程里早已塞满下一篇作品的主题了。说得不客气一点,他对“解谜”和故事的“落地姿势”向来不太在乎,反倒比较喜欢构思下一篇故事。

    品鉴葡萄酒时,所谓“后味”这种留在舌尖上的余香也会被列入评价,但清张先生的作品多半都出乎意料地草草收场,爽快的后味是他的特征之一。我看他总是埋头写作,除了工作也很少出去玩。有一次,我逮到机会问他:“老师觉得什么时候最快乐?”结果他的回答竟是:“连载大致结束,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写什么的时候。”

    《黑色画集》的第一篇《遇难》连载了十一周结束,而被誉为杰作中的杰作的《证言》只两个星期就结束了,真是名副其实的短篇,甚至可说是超短篇。

    在《黑色样式》中,《刹车》和《犯罪广告》都是八周就结束了,但《微笑的仪式》登了十周,《两个声音》更长达十七周,到了第六篇《雾笛小镇》(后改名为《内海之轮》)甚至成了连载三十七周的“长篇”,实在很难称为“短篇”。

    我觉得他自己本来没有打算写那么长,只是对登场人物的个性和心理状态描写得太细腻了,不知不觉就越写越长。但读者总是期待新的事件发生,要求故事加快节奏。《黑色仪式》时还不至于如此,但四年后在《周刊朝日彩色别刊》上刊登的老师的短篇《两本同样的书》(一九七一年)问题就有些大了。季刊型杂志上的文章通常都是一次登完,可是老师的作品却不见结束,加上又有页数限制,最后我终于忍不住,在电话中不小心脱口说出:“老师,您的故事好像太冗长喽。”

    清张先生一听果然气急败坏,在电话里就激动地吼我:“什么冗长!就是因为你们只晓得追着情节跑,所以我才讨厌写推理小说!”但他本人大概也心知肚明,想必这句话正好说到他的痛处了吧。

    在一旁听我讲电话的伊藤道人主笔(后来成为《朝日俱乐部》总编,现已故)一脸被我打败的表情安慰道:“你竟敢说他写得太冗长,你的胆子还真不小啊。不过这本来就是事实,也没办法。”当时清张先生六十一岁,我才刚满三十。现在想想,都是因为年轻气盛才会说出那种“考虑不周”的话。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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