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公子在门外等候多时,文标在门里头听的明白,一声喊道:“我把你这下贱东西既然赶出,我悔的甚么?”说罢回了书房,掌上灯烛,心中亦是不悦。常言说的却好,人逢喜事精神爽,闷来愁肠盹睡多。猛然抬头一看,只见那处有个酒坛子,抱将过来,放在八仙桌上,一手打开,看了一看里边酒气香味触鼻,急忙拿过一个茶碗,又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上边,他就喝起来了。一连喝了数杯,喝个薰薰大醉呀。
文标吃个醉酩酊腹内展转不安宁我本梁山好汉后家中出了这事情若叫外人知道了我怎抬头见宾朋文标吃酒来道念心中暗恨周景隆不论亲来不论故不该败了我门风按下文标且不表再说公子小书生拉马站在大门外搬鞍认蹬上坐骑提鞭加上催走龙公子催马往前走一心要出济宁城催马出了东门外门军随后把门封打马加鞭往前走不知南北与西东我今舍了这一命不知老天容不容老天若灭周家后叫我早死早脱生舍了这把生灵骨探探黄河几澄清鸡蛋要和石头碰欲出破头撞金钟死了周顺无挂念可叹娘亲一个人娘亲若有好共歹养儿多年落个空马渴就把长江望想起恩义老梁忠都说救人有好处你老救我白费工可叹你老亲生子给我周顺作替身活命之恩无可报不能守孝与送终押下公子且不表把书丢开另表名再说徐府贾秀英按下周顺出城不提。贾秀英他在绣楼上道:“周顺呀,你若应了我婚姻之事,好呀不好,你怎不应呢。叫我丈夫把你赶出府门,真叫人可恨哪。”
贾氏独坐绣房中天气晚了掌上灯自己盘算小周顺可叹二人未相逢又是恼来又是恨又是喜来又是惊恼是未应婚姻事恨是赶出府门庭喜是书房见一面惊是我反落了空看来你是真君子作出事情甚聪明贾氏秀英来道念再说文标徐振中将酒喝个十分醉靠着八仙睡朦胧却说文标将酒吃个十分大醉,靠着那八仙桌儿就睡着了,这些不提。忽然书房屋上来了一人,猴头狗像,这位爷顺着瓦缺往下伏着呢,脚尖朝上身形朝下,垂个夜叉探海的故事。把窗眼笼纸舐破,往里送了一目,看见周大哥喝酒醉了,在那桌上伏着呢。暗道:“他怎未等着我来独自吃醉了?我下去瞧瞧。”脚尖一松,做了个反斤斗的跟头站在地上,好像四两绵花落地,灯草灰一般,走上前去,将书房门推开,细看不是周顺,原是徐哥回来了。
“我周大哥哪里去了?要知心腑事,但听口头言。待我把他惊醒,听听声再作道理。”且说文标忽然惊醒,抬头一看,面前无人。说:“好下贱朋友,我怎还挂着你呢?”文标又说道:“你作这下贱情事,我把你赶出府门,我还挂着你作什么?”说罢,又酌了一杯酒,喝了又睡了。此时惊动猴子阮英,在八仙桌底下暗道:“哦”。是了,他说我周大哥是下贱朋友,待我去问问他。急忙出了八仙桌,喊道:“姓徐的,听真,你把我周大哥赶往哪里去了?”
文标醉里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人。
文标说道:“周顺是下贱朋友,被我赶出去了。”小爷说:“若提起下贱之事,叫我姓阮的一场好笑。”文标说:“我有什么把柄在你们手拿着?你笑的什么?”小爷说:“若提起那下贱之事,听我从头对你言讲。”
阮英开口把话明尊声徐哥你是听不提下贱还罢了提起下贱难诉清你上东京保镖去野蟒川前相遇逢我把表哥拿下马你说家乡又提名你说你是梁山后姑娘表亲皆相逢俺们两人来相认你道表弟周景隆他家遭了灭门罪身藏现在你家中你上汴梁保镖去叫我探望周景隆昨晚来在你的府看见书房点着灯周顺开门去见母我才进你书房中周哥见娘往回转长呼短气打嗨声我想他有亏心事藏在梁上仔细听周哥又把书房进将门关个紧腾腾他在书房把文念外边来了人一名我当他是哪一个原是嫂嫂贾秀英嫂嫂站在窗棂外戏我大哥周景隆开门来呀开门来嫂嫂与你拜花灯又说若与周哥配不枉阳世来脱生等你保镖回家转他要定个计牢笼贾氏哀告多一会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