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少叙。且说周顺来在大街,往前正走,看见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计其数。看了多时,往前又走。
公子举目往前行有座祠堂面前迎里边跑出黑大汉守着一位死尸灵跑在街上把钱要口口哀告不住声读书人舍钱几百不中头名中二名当差人舍钱几百一马三箭得功名买卖人舍钱几百年年就把生意增员外舍我钱几百一步一步官上升太太舍我钱几百眼不花来耳不聋姑奶奶舍钱几百只受荣华不受穷大汉要钱好一会无有一人来给铜押下一头表一尾再说公子周景隆周顺不解其意,说道:“你们闪闪,让我瞧瞧。”众人说:“小花子,人家要钱,葬埋母亲,你瞧甚么?你能舍几两银子?”公子说:“也有些。”
众人说:“看看你那身衣服,连一文钱也不值,哪有银子施舍呢?”众人正在闲谈,那边跑过一个老头,家在北门里居住,这老头年纪过六旬以外,胡须一根也无有,头发一根无有,眼眉亦一根皆无,姓刘名升,外号叫一毛不拔。刘二秃子走来,说道:“你们闪闪,叫小花子进去瞧瞧。”众人一听老者,只往两旁一闪,公子一见,进了人群。瞧见大汉在旁跪着要钱,好像半截黑塔一般,守着他娘亲死尸。周顺自己想道:乾父与我十两银子,不妨舍与他何等样好。一伸手把银子拿出,放在地上,说道:“这是银子十两,与你母亲买口棺材。”公子还未说完,众人说道:“小花子还闹鬼呢,他那纸包以内不是银子,八成是石头那。哪有银子到他手?”且说大汉伸手把银子包拾起一看,真是白花花银子。大汉说:“舍银子的,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实实与我讲来。银子来的不明,我不能使用。”周顺一听,心中暗想:我若说出名姓,又恐走了风声。思想多时,待我走了罢。大汉一见姓名不通走了,他随后就赶。
周顺迈步往外行大汉随后不会停我问你家在何处或是住乡或住城爹姓甚么娘甚氏弟兄几位对我明公子低头心思想有心若说真情话又怕今日走了风若叫公差知道了将我拿进官衙庭州官他若把我问那有我的活性命急急摆手说没姓名字咱也说不清公子又往前头跑大汉他又随后行众人那边开言道兄唤弟来弟唤兄不用人说知道了犹如傻子赶半疯不言众人后头跟黑爷用力喊一声黑大汉一见众人在后跟着,丹田用力,一声喊叫:“听呀,那众人听真,不可跟来,再若跟来,我给你们一巴掌。”众人一听,说道:“不好再跟那人走了,那黑大汉似塔一般,手好像门扇,若叫他打一下子,就要伤命。”
众人个个一齐站住,不提。公子跑出济宁州东门以外,大汉也赶出东门外,上前一把拉住,说:“兄弟,你且慢走,银子舍了,跑的什么?必是银子来的不明?”周顺回头一看,此人身高有一丈二三,臂膊三尺,目眉甚大,怪肉横生,青筋叠起,二目好像茶碗大小。周顺心中暗想:这个人生的真也奇怪,我先问问他。“这位大哥,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先对我说了,我然后说给你听呢。”大汉说:“你这人真也奇怪,我问你,你先问我。我家住山后汀州马尾县,我是唐朝尉迟公尉迟净德十八代子孙,名叫尉迟肖,今年二十二岁。兄弟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谁与你的银子,实实与我说来。”
周顺一听唐朝尉迟之后,心也放下了。说:“尉迟大哥呀,若提银子的来历,说话可就长了。听我对你言讲。”
周顺开口把话明连把大哥叫几声家住湖广彬州府向阳街上有门庭有家姓周本是我爹爹作官在东京我父名字叫周义他老作官头一名在京作官多激上得罪高俅和蔡京蔡京他是老国丈仗着女儿作西宫蔡玉娘作了宫院当朝每日哄徽宗常对昏君说句话如同铁板钉上钉蔡京金殿去上本一本奏与老徽宗昏君皇爷失了正只信奸来不信忠将爹官职削去了后来又发二千兵京兵发在湖广地拿我周家满门庭绑了一百零三口京城法场废残生人不该死总有救多亏老天刮神风神风刮出母子两荒郊